。”
段锦衣徐徐开口,所有人便都看向了她,段锦衣怜惜的看朝夕一眼,“听闻赵国二公子的爱妾遇刺身亡,有人构陷是你做的,你因为此事被发配凉山,还伤了眼睛......”
段锦衣说着,特地看向朝夕的双眸,一瞬之后又道,“那时候似乎有许多人指认是你,可你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行凶?那时候,是你哥哥对吗?”
朝夕垂眸,神色更为哀伤,“哥哥都是为了我。”
段锦衣抬了抬下颌,“既然是他做的,看你被赵王宫的人那般欺负,却为何不曾站出来为你说话?让你一人在凉山行宫三年,实在是叫人怜惜。”
若真怜惜,蜀国却为何迟迟不接她回来?
这道理谁都懂,可段锦衣这样说,便只能当她是真的怜惜!
“我那时中了毒,本该死,却只瞎了眼。”
朝夕神情仿佛陷入回忆,凤垣便又挑眉,“是大公子?”
朝夕点头,“哥哥必定有苦衷才不现身,却会竭尽全力的帮我......只是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从来都不肯见我,眼下回了巴陵,或许他就快现身了吧。”
室内一默,朝夕回来就已经轩然大波,若那位朝暮也回来了呢?
段锦衣唇角维扬,“若是大公子回来,才是真正的好。”
凤垣和凤煜齐齐点头,段锦衣目光一抬看向殿门口,“王上为何还未来?”
门口侍奴一个眼神,当即有人上前一步。
“回禀王后,王上被前朝之事耽误了。”
段锦衣挑眉,“可入宗庙的吉时快至,王上若不来......”
“启禀王后,王上派人来了。”
门口侍奴打断了段锦衣的话,段锦衣双眸微眯,顿了顿才开口。
“宣——”
话音刚落,门外走进来个黑衣太监,来人先行了稽首大礼,而后才匍匐在地道,“启禀王后,王上因朝事不能脱身,摇光公主入宗谱之事全交于王后。”
侍奴话毕,段锦衣的唇角微扬了一分,点了点头看着那侍奴退下。
“摇光,你要体谅你父王。”
入宗谱之事甚为重大,蜀王无论如何本该亲自到场,可眼下却是不打算来了。
室内众人神色纷呈,朝夕则要平静的多。
没有奢望,自然就不会失望。
“王后放心,摇光明白的。”
见她如此懂事,段锦衣宽慰的笑了笑,“既然如此,咱们也准备出发吧,王上既然未来,咱们就简单些,摇光识大体,必不会介怀。”
朝夕点头,恭敬的上前扶段锦衣起身。
她的确不会介怀,哪怕她或许是蜀国王室历史之中唯一的不被蜀王认可的公主。
公主府外的大街上,一辆红漆云盖马车缓缓停下。
驾车的云柘走下来,径直朝着门口而去,公主府的守卫见状当即上前一拦,云柘便从袖中拿出了一方令牌来,令牌之上一个铁画银钩的“燕”字,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当即不敢再有所动作,大抵想到了什么,其中一人道,“天还未亮昭仁宫便来人宣公主入宫。”
云柘的眉头瞬时而皱,却是没有迟疑的转身走到了马车之外。
“主子,公主此刻已经入宫了!”
天色尚早,商玦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这么急——”
云柘点头,“听闻是昭仁宫来传的旨。”
商玦双眸微眯,“今日是她入宗谱的日子......”
云柘左右看了看,清晨的街市上还不见几个人影,“主子,咱们眼下怎么办?这会儿蜀王正在临朝,咱们是否进宫?还是等着公主殿下出来......”
朝夕回来巴陵势必要接触王室,进宫这等事更是再平常不过,可是商玦的表情却并不轻松,他略一沉吟,利落落下二字,“进宫,孤要知道她在宫中都做了什么。”
云柘没有犹豫,当即上了马车朝着王宫门口而去。
快行小半个时辰,到了王宫之前天色已经大亮,东边红日半升,映照的蜀王宫更为恢弘,宫门之前守卫森严,看着这一辆马车单行而来上前便拦,却在看到云柘亮出的令牌之时神色微变,未多加阻拦,径直迎了商玦入宫。
外臣不得进后宫,商玦眼下只能去见蜀王。
悠长的宫道上,商玦的马车走的极慢,马车内的商玦不动声色,驾车的云柘却能感受到他的凝重,正有些疑惑商玦的凝重从何而来,前面宫道上却忽然走过一群急慌宫人,负责引路的是御林军中一个小卫,见此当即厉喝,“王宫重地?何事惊慌?!”
那群宫人吓得跪地行礼,领头的一人颤颤巍巍出声。
“大人,内宫的秦美人出了意外。”
“奴、奴们奉命前去收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