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可用过早膳了?”
朝夕忙点头,“用过了,入宫的时候不知父王病倒,到了宫门口方才听闻,父王可要保重圣体,莫要为了国事操劳的坏了身子。”
凤钦哪里是为了国事操劳的坏了身子,不过是怒急攻心引的此前的旧疾复发了,他心中有苦难言,只得不停叹气,又看着凤晔道,“你身上还没好,早些回去歇着。”
凤晔这时候才不听凤钦的话,轻哼一声迈着小短腿到了床边去,趴在窗沿之上,眼巴巴的看着凤钦,“晔儿生病的时候父王日日来看晔儿,现在父王生病了,怎不准晔儿来看您?父王一个人必定十分孤单,晔儿给父王读书听可好?”
凤钦心中软成一片,一旁孙岑看着凤晔如此也满眸欣慰。
“哎,你身上的伤太医如何说的?”
凤晔抿着唇不说话,似乎怕凤钦将他赶走,一旁孙岑笑了笑,“刚才出去的时候妾已问过太医院院正了,院正说十三公子身上的伤开始愈合,只要动作轻缓些便可,并非一定要躺着不能走动,只要身上莫要见水莫要出汗便好了,您便全了十三公子的这份心意,让他陪陪您,有十三公子陪您说话,您也不至于闷得慌不是?”
凤钦十分满意的点头,孙岑做事,永远都这般得体舒心。
这么一想,凤钦便想到了昨夜让他生气的段凌烟来,心头一堵,他刚刚好起来的情绪又郁结几分,他待段凌烟不薄,这么多年来甚至对她有了比别人更多的情谊,可他还是忘记了她到底姓段,她身上流着段氏的血,自然要为着段氏着想。
凤钦闭了闭眸子,将心头的隐恨缓缓的压了下去,而后才又点头,“好,那就让小十三留下。”话音刚落,外面王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王上,十公主和六公子来了。”
凤垣和凤念蓉一起过来,凤钦半点不意外,他二人身上也流着段氏的血,眉宇之间闪过烦躁,凤钦敛眸掩下情绪,还是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话音落定,外面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走在前的是凤垣,走在后的是凤念蓉,二人一前一后进来行礼,凤垣又满是担忧的道,“儿臣听闻父王病倒忧心非常,好端端的父王这是因何而病?太医是怎么说的?父王可有大碍?”
凤钦抬手揉了揉眉心,怎么病的,还不是因为你那个混账舅舅?!
凤垣眼底的担忧十分明显,问完却见凤钦低着眸并未立刻回答,而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他心底顿时一颤,因为日前凤钦对段氏的恼怒,这些日子他大门不出专心向学,想着自己乖一些或许就能让凤钦对他再度青眼有加,可这会儿他却觉得事情似乎在向相反的方向发展,心中微颤,一转头却见凤念蓉有些警示的看了他一眼。
“孤因何而病,你去你舅舅就知道。”
凤钦终于开口,可这话一落,听的凤垣耳边一阵轰鸣。
问舅舅就知道......果然,又是舅舅气的父王病倒了......他这些日子一心向学,从来没有逾越之举,为何舅舅做的错事总要算在他头上?
凤垣满心愤懑无奈,更不知道作何反应,段祺是段氏的族长,他的母亲是段氏的嫡女,他身上流着一半段氏的血,凤钦对他的迁怒他无可辩驳。
凤垣面色一白还来不及说话,凤钦又挥手道,“行了,孤现在难受的紧,你下去吧。”
这幅样子,倒像是他站在这里十分碍眼......
凤垣只觉得口中吃了黄连一般的苦涩难当,面上更是一片青红交加,然而凤钦的命令已下,他怎敢违抗圣意,规规矩矩的行了告退之礼,他满面苦楚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