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抬眸扫了一圈,为了不失礼,她这一眼扫的极快,几乎只看到了朝夕和商玦,其他人却是没注意看清......
凤钦看着自己这个九女儿叹了口气,这也太低眉顺眼了一些,一点都没有公主该有的傲气,他心内腹诽了一句,这才放缓了声音问,“念依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你母亲刚走,太医说你这几日忧思劳累过度了,若是不适可要多让御医看看多歇息。”
凤念依抿着唇,“父王,女儿此来是想知道廷尉府将母亲被害的案子查的如何了。”
哪怕低着头,凤念依这句话却说的清晰有力,这话一落,屋内气氛陡然一静,凤钦的目光悬在凤念依头顶片刻,这才道,“这件事廷尉大人已经禀告给孤了,孤也下令让他尽心去办,你不要急,等有了消息自然会告诉你,父王不会让你母亲含冤九泉。”
凤念依抿着唇并未立刻应话,因她不确定凤钦这话是真是假,丧礼最忙的这两日她没工夫过问,眼下丧礼完了,再如何廷尉府应该有个章程了,说是去查了,可查了哪些呢?听闻还拿了膳房的侍奴,那侍奴怎么说呢?凤念依对于这些事没有个头绪,心底的疑窦和愤怒却疯长起来,若是往常,她早就应是告退了,可现在,她想要更确定的答案。
见凤念依还不走凤钦眉头微皱,正要说话,那边厢朝夕却站起身走过来,“这两日念依委实辛苦了,瞧着面色真怕你生病,过来,坐到这边来。”
这一屋子人适才不知在说什么,凤念依头一遭做这样的事脑袋里面一片混乱,而朝夕的出声仿佛拯救她的救命稻草,在她过来拉住她的那刻,凤念依几乎下意识的将朝夕的手也握了住,她不敢看凤钦的目光,只跟着朝夕朝一边的位子上走,朝夕拉着她坐下,就坐在她身边,二人坐定,朝夕拍了拍她手背才将她松开。
见朝夕要留凤念依,凤钦看了二人两眼没说什么,凤念依到底刚失了母亲,他心底也有不忍怜惜,眼下见朝夕愿意对凤念依照顾一二他自然满意,稍稍一顿他又看向屋子里的君冽,“所以贤侄的意思是若是以先前的价格购置一万兵甲,离国可以让去三分利?”
商玦和朝夕坐在左下手位上,另一边坐着的便是君冽,凤念依落座抬眸,这下将君冽看了个清楚,她在淮阴见过君冽,自然认识,又听说的是兵甲之事,忙生出一阵后怕,若她适才失了章法僵在堂中,只怕凤钦今日真要不快恼怒。
君冽并不注意凤念依,只朗声笑道,“不错不错正是这个理儿,离国从前从来没有这样的,只是晚辈实在是和王上投缘,所以才私自做主让了这三分利,蜀国和离国邦交百年,想来我好好说说父王也不会怪罪与我,眼下就看王上意下如何了。”
离国多矿藏,如今淮阴侯府没了,离国自然成为兵器冶造首选,而君冽将生意做到了蜀王这里,听他这么一说,凤钦转眸看向商玦和朝夕,“你们看如何?”
商玦唇角微弯,“若非离国距离燕国太远,这生意商玦也想掺一掺。”
这边是觉得不错了,凤钦正要点头,不知怎么又看了朝夕一眼,“你觉得呢?”
凤念依在旁睁大了眸子,怎么好端端凤钦竟然会拿这样的问题问朝夕?
凤念依偷偷看着身边的朝夕,而朝夕也微讶一下方才点头,“杨将军去了南边必定要募充新兵,这一万甲胄正要派上用场,从离国到南边也近,比从巴陵送过去方便的多。”
凤念依听着眼底闪出亮彩来,朝夕说的这些她都懵懵懂懂,可瞧她信手拈来的样子却是极其寻常,凤念依一转头,便见凤钦眼底也生出两分别样的神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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