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就死了。”
凤钦眉头一皱,他记得每次去长秋宫都能看到孙岑内室摆着各式各样的兰花,他记不住那些花的品类名目,可有时候问一句,孙岑会说那是她侍养了许多年的,她恋旧且用尽了心思,所以那些花在她手底下开的很好,有时候偶尔看到枯败的,她也不舍得扔掉,枯败的都不舍得扔,更别说那些开的正好的,凤钦那时候看她如此总是会怜惜不已,也因此更觉得她性子纯然良善,这会儿听段凌烟这么一说心底当即觉的怪怪的,只觉得这么多年他看到的孙岑或者根本不是真的孙岑,难道她当真是伪装的?!
“王上,这只是一件小事,其实妾很早就知道了,但是没和您说。”段凌烟解释一句,似乎怕自己的几句话对孙岑雪上加霜,凤钦闻言当即更信了她的话。
凤钦又摇了摇头,“不是,这不是小事,你也说她在我们前面嗜兰如命了,一个对自己的命都不爱惜的人,会爱惜别人的命吗?”
这话可就太意味深长了,段凌烟欲言又止半晌也没敢接话。
许久,凤钦叹了口气,“孤已让王庆去盯着那边的动静了,这件事先不要惊动那边,等有了消息再说,说真的,孤真不希望她那里藏着什么可怕的秘密。”
段凌烟跟着点头,眼看着夜色已深,又劝着凤钦去歇下,而后自己告退往长信宫去。
而嘉宸殿里,凤晔依旧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
朝夕站在凤晔窗前,身边覃希道,“孙夫人病的貌似不轻,今日王上和段夫人过去看了,然后就去北苑挖出个盒子,没过多久,王上就让人把盒子又埋了回去,不过据小人所知,王上把盒子里的东西留下了,应该是对这件事上心了。”
朝夕面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点点头,“知道了。”
覃希又问,“接下来主子如何安排?”
如何安排?朝夕摇了摇头,“暂时无需什么安排,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先看着便好,等父王的心思定的差不多了再说......”
覃希忙点头,“是,小人明白了。”
朝夕“嗯”一声,倾身拂了拂凤晔耳边的乱发,又抬手隔着锦被在凤晔的腿部划了下,凤晔腿上的伤倒是好了不少,可是一想到他往后腿残废了朝夕的心底便有些发堵。
夜色已经深了,朝夕又站了一会儿便朝外走去,走出正殿殿门,一抬头便看到黑沉沉的天际,今夜的夜空无星无月一片漆黑,可朝夕心底却一片朗然,要做一个局要花很多心力,要有足够的耐心,所幸,她的这个局已经快要成了。
又在廊下站了会儿,忽然一个內侍从一旁光线昏暗的廊道之下走了出来。
“公主殿下,有人要求见您。”
朝夕眉头一皱,又极快的一舒,往那昏暗的廊下看了一眼,抬脚走了过去。
那边是嘉宸殿的偏院,也是下人所,顺着廊道往那边走了几步,又穿过一个倒坐间,朝夕便入了一处只有两间正房的小院,那院子眼下是堆放杂物之地,寻常时候没人,这个时候,就更是静悄悄一片了,內侍在院门之外的拐角处站定望风,而朝夕继续往前踏入了院门,刚一入门,便看到院中站着个穿着斗篷带着风帽的背影。
那人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等着朝夕往里面走了几步才抬手摘下风帽。
昏暗的院落之中,段凌烟精致美艳的脸露了出来,她对着朝夕弯了弯唇,矮身福了一礼才开口道,“主子,王上如您所料的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