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罪恶滔天骗他骗了所有人的真凶,孙岑,这哪里是他认识的那个孙岑?!
孙岑看了一眼凤钦的怒容,忽然发现了凤钦早已经老的没有一点儿当年的风采了,他两鬓斑白,发怒的时候眉头紧皱眼窝深陷,一双有神的眸子浑浊不堪,表情甚是狰狞丑陋,孙岑只看了一眼,而后垂眸,她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想再说什么。
凤钦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几个急促的深呼吸之后狠狠的一甩袖,“来人!给孤把她带下去!关进御惩司去!去喊孙昭来!审!狠狠的审!”
一声令下,王庆挥了挥手,当即带着两个內侍上的前来。
几个人走到孙岑身边,孙岑看了王庆一眼,也没让人动手主动往嘉宸殿门口的方向走,围着的人让了开来,只有朝夕和段凌烟站在原地没动,孙岑抬眸,目光平静和朝夕四目相对一瞬,然后绕过朝夕,背脊挺直的走出了嘉宸殿的殿门。
孙岑一走,庭院之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凤钦还在急促的喘气,又焦躁的来回踱了几步,好半晌却也没说出一个字来,朝夕在原地站了片刻,率先走进了屋子,屋子里面,白雀揭下了面上的人皮面具,正将最外面的紫袍褪下来,不知怎么,她觉得在宫里穿这身衣服格外的厚重,她穿不起,朝夕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白雀深深施礼,笑着道,“都是小人该做的,小人不敢当一句辛苦。”
朝夕点点头,走到床榻边去看凤晔,凤晔好端端的睡在榻上,呼吸十分平静,朝夕走过去触了触他的额头,“你都听到了吗?你要快点醒来,否则如何报仇?”
朝夕不知道凤晔有没有听到,他仍然半点反应也无。
朝夕没去管外面凤钦如何,因为她这会儿的心境也无比的复杂,这个局布了两个月,如今结果如她所料的那般成了,她心底没有轻松,更没有愉悦,反倒是在神山地宫之中看到的庄姬的样子在她脑海中更为深刻——
“王上!快传太医——”
段凌烟的惊叫忽然响起,朝夕被段凌烟声音里的畏色惊的起身,忙朝外走去,刚踏出门槛,便看到凤钦已经倒在了地上,而他唇角一片血渍,竟然生生吐血了?!
朝夕眉头一皱,“快,扶去暖阁,去叫唐术来!”
朝夕一声吩咐,侍从们七手八脚的将凤钦扶进了屋子里,凤钦白着脸,呼吸又深又重,人却好似没了知觉,朝夕看着,一颗心高高的悬了起来。
幸好唐术来的很快,唐术本以为叫他来是说他给的那让人生出梦魇错觉的药有没有效果,却不想一来就看到了吐血的凤钦,他当即也神色一震,连忙一番诊治。
唐术在诊病,朝夕这边在和段凌烟吩咐起王庆来。
“今夜的事先不要走漏风声,还有父王的病,也要瞒着,御惩司那边全权交给廷尉大人便是,廷尉大人知道怎么做。”朝夕说完,王庆连连应是。
朝夕又道,“宫里的事就交给段夫人了,以后只能是段夫人代为掌宫了。”
“那是自然的,眼下也只有辛苦夫人了。”
王庆看着段凌烟,眼底已有了几分深意,段凌烟担心的看着凤钦的方向,胡乱的点点头,而唐术那边诊治也很快,没多时便走过来神色凝重的道,“王上这次有些不好,虽然此前没有大碍,可毕竟年纪上来了......”
“要如何做,你只管吩咐王公公便是。”
朝夕急忙开口,唐术便不客气的点了几样药材,朝夕一听心底微沉,即便不懂医理的她也知道那几样药材是用来救命的,凤钦平日里看起来对孙岑十分寻常,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