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啊……我跟宫里受苦受累处理宫务,难不成出来玩儿,还要惦记这个、惦记那个,生怕谁厚此薄彼、照顾不均?!”安贵妃摇摇头,摆楞着保养极好的指甲,十个手指甲刚描好的粉色指甲油上,银色线条勾勒出不同形态的竹叶。
荟景轻按着安贵妃耳尖儿上方的穴位:“娘娘要是想躲懒,怕是要赶早,要是慢半拍,只怕要让谢贵妃抢先了。”
安贵妃噙着笑看向窗外:“你放心,谢贵妃就是和我所想一样,也不会推托的。”
“这是为何?”荟景有些诧异。
之前一直在路上,自然是谁的车驾谁负责。
而今休整半月,正是一堆事务纠缠的时候,半月之后就能重掌宫务,谁耐烦在这时候忙碌?
推托一下,还显得不留栈权力。
“自然是因为本宫也不会推托啊!”安贵妃扭过头,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她。
荟景:“……”
刚刚挑剔这个累那个忙的是谁啊?!
“你不懂!”安贵妃站起身,走了出去。
荟景见状,忙不迭跟上。
主仆随意的在清和小筑附近溜达,这里距离久雅阁、逑洲远阁都不近,倒是跟谢贵妃的留云雅阁遥遥相对。
安贵妃远眺前方,看着远处的湖面,情绪放缓下来。
“铭儿的消息呢?”远眺了半晌,安贵妃想起女儿送来的问候信,忽然扭头问荟景。
荟景:“……”
按例,楚王这会儿该来请安的。
“王爷住在靠外的瑜山院,这会儿时候不早了,想是不好前来,毕竟后妃都在咱们这个中园里了。”
“你不用给他找借口,他这是和本宫怄气呢!”安贵妃嗤笑,摇摇头,“哼!本宫现在想来,不知究竟是他天生凉薄,还是耳根子太软?前有盛菡,后有陈咏棠,本宫瞧着,竟是谁都能指挥得他团团转,反倒是我这阁当亲娘的,对他毫无影响力可言!”
荟景听了也是唏嘘无奈。
之前楚王为了盛菡就跟自家娘娘闹了不快,之后因为王妃的人选又和娘娘起了嫌隙。
等到娘儿俩的感情刚好些了,又冒出了个陈咏棠。
为能让她以侧妃之名嫁到楚王府,楚王跟自家娘娘已经僵持数月。
“娘娘莫急,王爷就是越得不到越执拗,您想想当初那盛六娘,王爷不也很坚持?现在怎么样了呢?”
荟景这句安慰很实际,可惜,却对安贵妃无用。
“盛六娘的威力,可远比不上这个陈咏棠啊!”安贵妃说着说着,不由有些心寒,“他总认为我跋扈专断,不肯考虑他的感受,可他要娶陈衔的侄女入府,还一副真爱的模样!这要置本宫于何地?他有考虑他娘和他妹妹吗?!”
安贵妃越说越生气:“他常说我不疼他,不许他和慧王相争,可他怎么不看看他自己?遇上个巧言令色的陈衔,就能信任相托,若真让他上位,这江山究竟是姓姜还是姓陈都说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