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片看得人心旷神怡,萧晗也不由笑着点头,“浓荫蔽日,这里的确清爽!”
梳云指挥着随行的丫环婆子搬着带来的箱笼。
庄子里的管事早迎了出来,见过叶衡之后便被他带着来给萧晗见礼,“少夫人第一次来承德,老奴姓杨,是这里的管事!”
“杨管事。”
萧晗轻轻颔首,叶衡便扶住了她随着杨管事一道进了庄子,“这里是个老地方,听说从前祖父爱来,我们家里的人倒是不常来,平日里也没那个闲功夫!”
萧晗点了点头,进了庄里瞧着确实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都收拾得很齐整,奴婢仆从也是规矩地立在一旁,见了他们的到来都统一地行了礼。
萧晗笑着让他们起了身,又让梳云一一打赏,这才扶着叶衡的手进了屋。
屋里是一明两暗三间房的格局,中间是堂屋,左边摆了书架多宝格,还有一张大理石的案台并几张圈椅方几。
右边是卧室,又用隔扇分出了换衣间,里头搁着一架黄杨木的架子床,有些年头的木料更见圆润光滑。
萧晗转了一圈后便找了个软榻坐下。
“今儿个我疲了,让厨房做些清粥小菜吧,咱们吃了早些歇息,明日再到处转转。”
萧晗这样说,叶衡自然点了头陪着她坐在一旁,兰衣便下去吩咐厨房,顺道安置他们带来的东西。
第二日叶衡一早便带着刘金子出了门,承德这庄子他也是久不来了,要带着萧晗出门逛逛他自然要四处走动查看一番。
萧晗却是睡到日上三竿,孕妇总是嗜睡的,兰衣一边服侍她起床穿衣,一边说起枕月来,“原本少夫人是要带着她一道来的,可枕月她……奴婢总觉得近来她心事重重的。”
“喔?”
萧晗挑了挑眉,这她倒没有留意,也是近来她犯困的时日多,脑袋里有些糊涂,都说怀孕傻三年,她这刚怀上半年怎么就有这毛病了?
“把梳云叫来,我问问她。”
枕月到底是成了亲的人,萧晗也不好多问及她的行踪,可枕月却是对她最忠心的,她希望她能够一直幸福下去。
“奴婢去叫她。”
兰衣给萧晗梳妆打扮妥当,这才唤了梳云进门,自己则去厨房端早膳了。
“少夫人。”
梳云在萧晗身后恭敬地行了一礼,她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细细地看向梳云。
记得梳云刚来到她身边时还是个小丫头呢,可身量长得高,倒是比同年纪的姑娘都显得成熟些,眼下又过了两年倒是长成了大姑娘。
梳云一直喜欢萧潜,这她是知道的,可她哥哥不松口,她这个主子也不好随意做了主。
“少夫人这样看着奴婢……”
梳云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近来你没有怎么回家吧?”
萧晗淡淡一笑,与梳云聊起了家常,“当差虽然要紧,可家中也要时不时地回去看上一眼……”
“奴婢前几日倒是回去过。”
梳云说到这里抿了抿唇,眸中目光闪烁,想来是有些没说出口的话。
萧晗眸色微微一敛,看向梳云道:“枕月如今当着管事媳妇,‘庆余堂’上下她都要过问,也不常在我跟前侍候,我竟觉得好久没瞧见她了,她眼下和你哥哥好不好?”
“奴婢不知道。”
梳云摇了摇头,说到这里抬头看向萧晗一脸的挣扎,半晌后才咬唇道:“奴婢前几日听见他们吵架了,嫂子还躲起来哭了一通,可奴婢没问是什么事,第二日便早早地来当差了。”而那一日枕月却因故没有去侯府。
梳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她又不好插进他们夫妻之间胡乱说道,心里也有些着急。
萧晗沉默了下来,梳云的回答不清不楚,这让人可猜测的范围就多了。
不过若是没有这样的事情,梳云也不会如此对她说。
萧晗知道梳云不会骗她,便挥手让她退下,自己却是陷入了沉思。
按理说夫妻吵架本是常事,老人家不是常说斗斗嘴这感情还更深么,想来也是这个道理。
可枕月没在她跟前露脸,还时不时地避着她,这就说明了问题。
她原还以为是这丫头忙着呢所以不常到她跟前来,现在细细一想当真是觉得有些不对。
难道他们夫妻之间真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枕月又为什么要瞒着她?
萧晗想不通,便决定回府后再找枕月来问问,她们主仆那么多年的情意,若是枕月真有事,她相信也问得出来。
在萧晗用膳前叶衡便带着刘金子回来了,瞧着她桌上摆着的清粥小菜不由笑道:“你这是用早膳还是午膳呢?”
“一起用了!”
萧晗理所当然地拿了白面馒头咬了一口,又和着小菜送进嘴里,觉得别有一番滋味,末了还道:“连容太医都说了孕妇少吃多餐,那段日子你又不常在家不知道我一天要吃五六顿呢,随时饿了厨房都有东西给我留着的!”说罢一脸得意的模样。
“娘宠着你,我惯着你,早晚将你养成只小胖猪!”
叶衡说着便坐在萧晗身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不,是三只小胖猪!”
“你乐意不是?”
萧晗呵呵一笑,用过膳后便与叶衡四处逛了起来,半下午的时候还在林间打了只野鸡烤了吃。
承德庄上的日子到底是快活得紧,不知不觉地过了一个来月。
期间叶衡接到京城里的消息还往回跑了一次,之后又来到庄了陪了萧晗几天,如此往复地跑着也是辛苦,九月中旬过了暑热后萧晗便顶着更见圆挺的肚子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