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毛小道怀疑的不是旁人,而是刚才跟我打听屈胖三身份的阴阳脸,乱云涧长老毕永。
他觉得茅山宗这一次遭了这么大的劫祸,必然是里应外合的结果,而光只有一个破风长老,未必能够弄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肯定还有人在背地里做着出卖茅山利益的事情,而那个人,据他这几天的调查和观察,最终锁定到了毕永这个人来。
首先是他离开茅山出外的时间节点太巧了,别人也有在外游历的,但他却是事发之前的几天前走的。
这还是其一,另外虽然此人一向谨小慎微,但曾经跟门下弟子试探过二心。
他对于无论是杂毛小道,还是符钧,都并不是很满意。
他有当内奸的一切条件,只是没有证据。
我听完杂毛小道说的这些,不由得好奇,说司马云飞又是怎么回事?
杂毛小道叹了一口气,说他死了。
我顿时就诧异起来,说不是说被抓了么,给关押在刑堂之中,怎么又死了呢?
杂毛小道苦笑,说司马云飞那老贼机警得很,我当初私下与他交流,并且出示了部分证据之后,他立刻就奋起反击,尽管我们有了布置,最终还是没有困住他,后来我们的人费尽心力、将他围住之时,那家伙却自知罪孽深重,无言面对祖宗,居然为了保住名节,自刎而死,让我们来了一个死无对证,局势一下子就陷入了死胡同儿。
听到这话儿,我顿时就感觉到一阵心情沉重。
当坏蛋的,都这么刚烈,咱们好人还怎么玩儿啊,这简直是太不讲道理了。
我说那司马云飞在这一次的祸事之中,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杂毛小道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后山的封锁,是他干的。”
我说这是怎么知道的?
杂毛小道说其实事后我们一直在想,后山重地,除了掌教真人和传功长老之外,很少有人得以去过,而一般去了后山的同门,基本上都是抵达了先贤崖,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出来;仔细想一想,能够自由出入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比如我、大师兄和符钧师兄,以及少数几个人,另外还有一个,就是他司马云飞。
我说可是他家先祖曾经当过掌教真人的缘故?
杂毛小道点头,说对,他太爷爷曾经是我师祖之前的茅山宗掌教,后来这司马家出了一个他,天资聪颖,根骨绝佳,很小的时候就被我师祖收为弟子,作为掌教真人来培养;只可惜大概是年少成才的缘故,心性一直不定,到了后来,修为道行远不如我师父陶晋鸿,为人处事、宗门事务又不如师祖后来收的关门弟子杨知修,最终泯然众人矣,担了个“三不管”的太平长老之职。
他叹着气,说他因为掌教真人旁落,后期颓废,罕有发声,并无什么存在感,但他太爷爷还在位的时候,却曾经经常出入过后山,并无太多阻碍。
我说原来如此,若是这样,他心中的愤懑颇多,难怪会被人诱引。
杂毛小道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以他自大又自卑的性子,不可能是主谋,背后肯定还有高人,破风长老这人的性子豪爽暴躁,爱憎分明,显然也是一把刀,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我们内部之中,到底是谁,我也是观察了许久,最终确定毕永——你一身隐匿身形的本事,帮我跟着他。
我点头,说好,我这就去。
杂毛小道说我会跟人说你前几日为了修复山门,日夜不休,太过于损耗心力了,所以在睡功养神,不过明日清晨,给所有在茅山劫难亡故的死者超度法会,你得来参加,露个面,也好让茅山子弟认识你。
我说好,我会准时参加的。
他递给了我一块玉牌,说这是茅山十宝之一的吞云牌,是随着茅山秘境一起诞生的天材地宝,也是进入茅山的钥匙,乱云涧机关重重,法阵处处,闯入其中,危险性很大,你拿着这个吞云牌,它可以显示出一切漏洞,让你能够顺利潜入。
我笑了,说你给我这玩意,当真是金手指啊,给我开启了“战争迷雾”,那人家还怎么玩儿?
杂毛小道不知道“战争迷雾”这个在电子游戏里面的专有名词,只是笑了笑,说这玩意很珍贵的,是我特地动用了掌教权力弄来的,回头你可得还给我。
与杂毛小道交谈完毕之后,我出了清池宫,然后踩着纸甲马,前往乱云涧。
在路上的时候,我尝试着使用起了大虚空术来。
大虚空术是一门需要不断训练的手段,随着你对于时间和空间的理解不断增进,在虚空之中待着的时间,也会不断增加。
当然,这还需要有足够的修为作为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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