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简大家用手擦了擦眼泪。
林婉儿继续说道:“婉儿无他物,唯有在此预祝简姐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夫妻恩爱,相敬如宾,作一辈子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眷属一对。婉儿听说家里人出嫁,最好由娘家人送出门去,婉儿厚着脸皮自称简姐姐的娘家人,为简姐姐出门喊一声,起轿。”
“起轿!”
“起轿!”
“起轿!”
林婉儿一连喊了三声,那花轿随着一声“起轿”缓缓又抬高了几分,唢呐响起,鞭炮响起,人群又热闹起来,吹吹打打,吵吵闹闹,离了林家小院。
林婉儿站在门前,看着渐渐远去的人群,没由来觉得一身轻松。
花轿顺利的到了韩府,一身大红的韩崂山站在门前等候多时,脸上虽然平静,没有不耐烦的表情,但是管家察言观色,知道自家老爷已经恼怒许久了。
管家走上前去,低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韩崂山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脸上反而有些许的笑意,管家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脊背被冷汗浸湿了。
韩崂山走到花轿前,伸手掀开帘子,轻轻唤了一声:“宁儿,到家了。”
简大家浑身一震,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了心中最为最脆弱的地方,有些颤抖的伸手芊芊玉手,递交给韩崂山。
韩崂山体态健硕,拦腰将简大家抱起,脚不沾地,这是澶州风俗。
简大家抱着韩崂山的脖子,透过盖头缝隙,看到这位当年意气风发的书生,如今两鬓也生出丝丝白发,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用手轻轻理了理。
这一幕被一直站在韩崂山身后的韩青衫看在眼里,有些感慨,还有些……怨恨……阴险……羡慕……嫉妒。
到了大厅,韩崂山将简大家放下,马上有人递过来大红彩带,韩崂山抓住一头,简大家攥住另一头,又有老妈子扶着简大家,拜过天地。
韩崂山进入韩家的时候,韩家人丁兴旺,作为私生子的韩崂山没有继承家业的可能,但是自从韩崂山入了澶州韩家,韩家壮丁纷纷离奇死亡,最后只剩下一个老佛爷供在家里,老佛爷最后也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摔死在屋内,说是入厕时候不小心摔倒的。韩崂山十分孝顺,守灵、出殡做的恰到好处,还披麻戴孝,不吃荤腥了整整三年,被澶州人成为“纯孝之人”。
所以拜天地的时候,也略去了二拜高堂的环节,直接入了洞房。
韩崂山在大厅招呼亲朋好友,觥筹交错,把酒言欢,言语之间多有得意之色。
洞房之内,崭新的大红烛已经燃烧了一半有余,绣着绣鳳鸾的大红被祳堆满新床,被褥下放着大红枣、桂圆,寓意早生贵子,红色的床账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簾,窗台上贴着大红剪纸。盈盈一壶醉仙酒排放在桌子上,两个小巧的酒杯堆放在酒壶旁边。
简大家坐在崭新的床上,心里却想起和林婉儿在一起聊天,聊到的一件匪夷所思,而且都有些骇人听闻的趣事。
林婉儿说这洞房是从上古时代传下来的风俗,上古时节,人们还没有屋子居住,只能住在山洞里,如果哪家的男人看上了某个女人,就会拿着棍子将女人敲昏了,拉入山洞入了洞房,所以就叫做“入洞房”。
简大家轻轻敲了林婉儿眉头一下,笑着说道:“又胡说。”
林婉儿用手指在桌子上写下“婚”字,然后解释道:“简姐姐,我可没胡说,你看这个‘婚’子,是一个女子昏过去,说的就是被人打晕过去的事情。”
简大家微微一愣,但是还是摇摇头,说道:“你这种说法也太过荒唐可笑了,按你这种说法,所谓婚姻也只是明面上无关情感的仪式罢了,或许连仪式都算不上,纯粹就是一种行为习惯。”
林婉儿哈一声,伸出大母手指说道:“简姐姐这话总结的精辟。”
简大家无奈一笑,想不通林婉儿的小脑袋里都装着什么。
陈笑笑给简大家倒上茶水,递给林婉儿一块糕点,笑着说道:“婉儿姐,如果洞房之意真是做这种解释,那么婉儿姐一辈子也入不了洞房了。”
林婉儿吃一口糕点,问道:“这话怎么解释?”
陈笑笑掩嘴一笑:“这世上只有婉儿姐敲晕他人的事情,哪有男子敢敲婉儿姐。”
林婉儿听罢此话,张牙舞爪,作势要教训陈笑笑一番。
陈笑笑躲到简大家身后,笑着说道:“简大家,你可要护着我些,婉儿姐发怒了。”
想到这里,简大家轻轻笑出声来,婉儿真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姑娘,感染着周围人一起快乐。
此时,洞房的门被人推开,韩崂山瞄了瞄坐在床上的简大家,没有直接掀开红盖头,而是坐在桌子前,轻轻倒了一杯醉仙酒,脸上带上笑意,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中的小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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