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把这张脸牢牢的记在心里。
呲。
一直漆黑的针头刺入了梵的脖颈,空灵的瞳孔内闪烁着痛心和不忍,她终究还是抱出了梵的身体,从车内一闪而出,走进了死寂空荡的旷野之中。
“去追逐属于你的命运吧孩子,你的未来不应该生活在无尽的阴影之下,也不应该背负那些不属于你的责任。”她温柔的拂过了梵的面庞,将他轻轻的至于地上。
“哪怕我们再也不能相见。”
白色的身影最后留恋了片刻,终究还是反身跑回了战车。
“梵……他呢?”阿特顿了顿,下意识的叫出了梵的名字。
“你没必要知道。”
“这里可是荒野。”阿特不由的皱了皱眉。
“那只试剂来源于一只十级的巅峰潜伏者,它所产生的脉冲足以驱退任何虫子,也不会有能够感知到他的虫子。”
阿特张了张嘴,半天才回过神来。
“据说他已经失去了能力……”
“冰源没有解药。”她冷冷的回答。
阿特呼吸一窒,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
“那我们要去哪?”阿特的语气已经不由自主的小声起来。
“一直向前开,不要停。”
……
我是谁?我在哪里?
刺眼的阳光之下,一具佝偻的“干尸”游荡在稀稀落落的野草丛中,他大脑有些发晕。
我来自哪里?这又是哪里?
“干尸”摇晃着身子,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骷髅。
食物,水。
他干涩的摩擦着他的声带,舔了舔干裂的唇。
他记不清自己游荡了多长时间,他只知道当他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自己大脑里就好像空空荡荡,想到这里,他不由下意识的摸了摸前额。
于是他便行走于荒野之中,大多时候他都会漫无目的的经过正在互相厮杀的虫族,而当这些虫族终于在视野中发现他的时候,它们除了仓皇的留下遍地的尸体之外狼狈逃走之外,有的甚至会匍匐哀鸣。
他自然不回去在乎这些,他只是饿了。
所以他就吃些死去虫子的残肢碎片。渴了,他就喝一点它们苦涩的虫液,当然,尿液也是为数不多的选择。
只不过有时候他吐出来的东西,比吃下去的都多,这些虫子的肉是在还是太难吃了,草根都比它好吃一万倍。
他越发的消瘦,只不过身体却出奇的“硬朗”,任何的伤口,很快就会得到痊愈,不过这种能力随着时间的流逝显然开始下滑,而且虫子们似乎也不是很怕他了,有些甚至敢好奇的盯着他看。不过这并不要紧。
生活其实还是充满希望的,反正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他咧着嘴笑了笑,笑的像个傻瓜。
除了那该死的寒冷!
他重重的吐了口唾沫,然后瞬间就倒了下去,像是一条冻僵的蛇。
“该死的寒冷!”他咒骂着,但是声音却始终离不开喉咙,他不住的深深喘息着,发出的呼吸声就像是破烂的风箱。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大哥!这里有个人!”
“点子怎么样?”
“顺手!”
“兄弟们,开张了!”
一辆破烂的卡车吱呀的驶来,说它破烂或许都已经是抬举了它,只不过它身侧涂饰的插剑振翼双头鹰,却崭新的令人刺目。
帝国运奴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