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起微微的涟漪。
“怎么?”楚云霓抬眸,自从这一场仗又再开始了之后,楚云霓就命人将所有都搬到逐鹿台这边过来了,这里位处于邑宫的最中央,战报要传来的话,这里是最快的。
她一整个晚上都在看着这桌案上的布兵图,她知道的,皇叔哪怕是想要打进邑城,只要邑城里面不出内奸的话,是不可能那么容易攻进来的。
但是……北边的冰河,如果是他们蓄力往那边攻打的话……这就是楚云霓最为头疼的一件事。
“公主,外面打得这么……”宫娥害怕的说着。
可是,楚云霓这一下却是发了脾气,“外面打得再凶又怎么样,难道你们还怕再一次亡国不成?”
连续这么久的战火,加上有孕在身,楚云霓也焦头烂额,她的脾气也逐渐的变得差了起来,在她的怒骂声之中,青鲤端来了安胎药。
“你们又惹公主生气,还不下去?”青鲤将这些宫娥使下去,将安胎药端给楚云霓,“公主,你这样不眠不休也不是办法,两位将军现在不都守得好好的,这次不会再被攻进来的。”
“邑宫里的旧人,基本都经历过当初那一场亡国之战,现在外面打得这么厉害,别说是他们的心里打鼓,就连我自己都心有余悸,青鲤,你说我能平静得了吗?”楚云霓靠在身后的椅子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到底只是一个公主,这文武百官,又有几个是真的打从心里顺从我的?”楚云霓起身来,朝着这轩窗的边上走去。
“可是,公主,他们要是一直不肯退兵的话,如果维持得久的话……”青鲤也开始担忧,她有些话却是吞在肚子里面不敢说出来,怕楚云霓担心太多,伤及胎儿。
“我知道,如果拖到我分娩的时候,到时候没人主持大局……”楚云霓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现在都已经这么艰难的在维持着局面了,如果到时候楚云霓生孩子的时候,整个邑国里面,难保那些心思不稳定的人,会再出一个当年的梁晋嵘,卖国求荣。
这一点,正是楚云霓所担心的。
青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要是,能有什么彻底让太子殿下甘心情愿的和皇叔翻脸,然后他们退兵就好了。”
“你说什么?”楚云霓忽然提起了兴趣,转过身来看着青鲤,似乎心里想到了什么似得。
青鲤被楚云霓这么一惊一乍的,忽然也吓了一跳,“公主,我……我没说,没说什么啊!”
“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楚云霓却是喃喃自语了起来。
现在看青冥一前一后的夹攻,皇叔和太子殿下两人之间的默契,这也是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但是……如果能够让两人翻脸的话,说不定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可是,皇叔扶持翊宸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怎么可能轻易和皇叔翻脸?”楚云霓摇了摇头,“除非我死……”
淡淡的一句话,从楚云霓的口中传了出来,这可把青鲤给吓坏了,“公主,你可不能想不开啊,青鲤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楚云霓没有去理会青鲤的着急,兀自站在这轩窗的外面,俯瞰着这逐鹿台的外面,居高临下,心思却飘得老远。
“翊宸,难道你真的要将我逼死不成?”她迎着风,在这巍峨的高台上,身上的轻纱随风飘扬,远远的看去,如同沧海一粟,在这黑夜之中漂漂浮浮。
战火持续,连续了一个月之久。
秋也进入了深寒之中,皇叔也开始着急了,再不趁早将邑城给打下的话,进入冬天,这场仗只怕就更不好打。
所以,皇叔更是联合独孤翊宸更是频繁的攻城,楚云霓身子的不适也逐渐的加重,城里的两个将军就连睡觉都守在阵地上,已然有一月不曾进宫。
只有楚云霓隔三差五的巡视两边。
谁都知道,这种对峙最需要的就是耐性,只是越到后来,皇叔和独孤翊宸的兵力就越集中在这城门前,因为冰河那边,冰上太滑,实在不适合军马进行。
两人的合攻,更是让顾萧吃力,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又当一场战争停歇下来之后,楚云霓登上了城楼,看着这一片狼藉的战场,满目疮痍,她却是摸着自己的小腹。
在衣裳的覆盖下,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那已经微微的隆起,再看前方,似乎从远处的平原地,青冥大军又再度的攻打了过来。
顾萧想要
“打开城门。”楚云霓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错愕不及的话来,打了这么久,忽然说开城门,这让所有人都不明所以,“我要亲自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