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头啊,如今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仅没有早早把三皇子四皇子铲除,现在反而还打起了四皇子抚养权的主意。她当真以为哀家老了,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不过是一个孩子,母后若能成全她便成全她好了。”原本,我一直以为我跟闻人擎苍之间的事情复杂。
可没想到,女人之间的战争更让人头疼“锦儿都已经这个年纪了,看着后宫里的妃嫔都有了孩子,自己心里肯定也会怀着期望。她不能有闻人擎苍的骨肉,难不成还不能过继一个别人的孩子来当个倚靠么?”
“她要什么倚靠?她的倚靠是哀家,是你!”母后听我处处为锦儿说话,更是气恼“她从小到大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在你身边伺候,而哀家也承诺过她,只要咱们大业得成,必不会阻挠她留在你的身边。
她有了哀家有了你,还需要别的倚靠吗?只要她愿意,以你对她多年的情分和心情,赐她一个孩子又算得了什么?用得着她现在就处心积虑的想帮闻人擎苍带孩子!”
说罢,母后声音越发高昂“轩儿啊,哀家是女人,对女人的心思再了解不过!她现在想过继一个孩子到自己膝下,不过就是为自己找寻后路!她不听哀家的话,不肯跟哀家示弱。她是想造反啊!”
“母后,您且宽心。我会寻个机会去景仁宫走一趟,这一切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她如今都已经不肯帮咱们出手断闻人擎苍的后了,你要哀家如何宽心!她不仅不听哀家的话,还处处与哀家作对!哀家实在是……”
“不过就是几个孩子,不打紧。”我抚了抚母后的背,安慰道“这些年锦儿已经为咱们铲除了不少闻人擎苍的子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且莫逼她了。
更何况,她是个女子,这种事情做多了总会害怕。如今时候还没有到,就让那些孩子多活几日。待时候到了,儿子亲自动手,定比锦儿利索得多。”
说罢,我不愿再听母后多言,便赶紧道“时辰不早了,母后回去歇着吧。”
“你……”母后蹙眉,无奈摇头“也罢……既然你有主意,哀家就不在这跟你唠叨了。不过景仁宫那边你还要走一趟,去看看锦儿现在究竟想做什么!她从小最听你的话,只要你开口问,她一定会把心里话都告诉你。”
“是,儿子明白。”
……
把母后送走之后,我终是换了身衣裳,往景仁宫的方向摸去。
其实就算母后今天不来,不与我说那些话,我也是要抽个空闲去看看锦儿的。
虽然这些日子我没有在卿儿面前出现过,可却时时刻刻关注着宫里的一举一动。
锦儿这阵子被亲格尔打压得不轻,心里定有怨气。我自问无暇顾及太多,也无法让锦儿跟以前一样对母后言听计从。但,我至少应该提醒她,莫要再对卿儿使坏。
……
来个景仁宫的时候,锦儿并未歇下。而是一人在后院饮酒,满面愁容。
印象中的锦儿是甚少饮酒的,她曾说过,酒不是个好东西。如若不是心中十分苦闷,定然不碰。
我隐在暗处许久,确定四下无人后才肯现身“一人独饮,倒不像你的风格。”
锦儿听到我的声音,眼中闪现出一抹欣喜,却很快被她隐去“表哥已有一年未曾出现了,自然不知我早已变了性子。不过……若我知道表哥今夜会来,定会为你准备一个杯子。”
“小饮怡情,大饮伤身。”我在锦儿对面坐下,淡淡道“正巧,我今日已经饮过了。”
“不知表哥今夜过来可有何事?”现在的锦儿,已与几年前不同了。
以前,哪怕我只消失了两月。可当我再度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浑身上下的喜悦如何藏都藏不住。可现在,一年!我整整有一年没来瞧她,她却能稳稳坐着,神情冷淡。
若不是因为她发髻上依旧佩戴着我当年送给她的步摇,或许我会误以为,她真的对一切都不在意了。
“没什么要紧的事”我淡淡笑了笑,便道“就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好不好,表哥还会关心吗?”锦儿抬起双眸看我,眼中一片晶莹。
“你以为呢?”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句。
“我以为……表哥有了卿儿以后,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锦儿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道“不过卿儿的确是个十分讨喜的丫头,表哥喜欢她也不是什么怪事。只是……我对她却是再也提不起心疼和喜欢了。”
“最近你这边的势力被她打压得不轻”我无视锦儿的话,问“不知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她淡淡应道。
“你最好不要对坤宁宫下手”我想了一会儿,终是开口“她好不容易重出坤宁宫,一切正按照我所预想的方向发展。我希望你就算不帮她,也莫要当拦路虎。”
“表哥心疼她?”
“我只是为大局着想。”
“事到如今,表哥还不承认自己对卿儿动了心么?”锦儿死死地盯着我,问“难道,让你承认喜欢上了一个人,就那么难?”
我皱起眉头,觉得如今的锦儿跟母后很是相似。特别是那咄咄逼人的言语和表情,像极了一家人。
“你想说什么?”我问。
“表哥,你跟卿儿之间是不可能的。趁着一切还没开始,赶紧死心吧。”
“你想多了。”我淡淡应道“我对她只有利用,没别的感情。”
我是对卿儿动了心,也知道一切无法回头。
可在大业没有得成之前,我不会对任何人承认我的感情。
因为我知道,在别人眼里卿儿就是棋子。一颗棋子偷掉主人的心,是权谋中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