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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徐向晚家不像刚分家的时候穷得连盐都买不起,张氏做出来的菜自然是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那一盆水煮肉片,只见嫩黄色的豆芽打底,薄厚适中的肉片作面,上铺一层红彤彤的干辣椒花椒粉辣椒粉,面上还撒了一小撮葱花,看着赏心悦目,闻着香味四溢。
虽然沈谦萸平日看起来就是个疯闹的孩子,不过到底是大家出生的,吃饭斯文有礼,规规矩矩,席间虽是不吝溢美之词,话却并不多,显然平日里也是秉承着食不言的规矩,不惯在席间言语。
尽管如此,沈谦萸吃得菜却一点不少,不但将张氏夹的一大碗菜吃得一干二净,自己还动手添吃了不少,最后还喝了满满一碗羊肉汤。
因着都是些妇孺,徐向晚家过冬至节并未准备酒水。
饭后,沈谦萸一边擦着被辣出来的泪花,一边感叹道:“平日在家吃得清淡,没想到这辣子在冬日里吃起来竟是这般舒爽。这也就是伯母才有这般手艺,我们家的厨房做出来的菜色虽是看着不错,吃起来却实在不够味儿。”
一番恭维说得张氏眉开眼笑:“谦萸要是喜欢,以后就常到家里来玩儿,伯母给你做好吃的。”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娇笑:“哟,二婶这是有啥好吃的,不也给阿公阿婆送点儿?”
庄户人家风气淳朴,白日家本就无甚关门的习惯,如今搬到了老宅,薛家又明确表示不会再买徐向晚和徐秋怡做丫头,张氏自觉已无危机,又值今日冬至佳节,便未锁院门,没想到正好让来人闯门而入。
听着声音,徐向晚便明了来人是谁,顿时眼底笑意全无,冷笑着轻哼了一声。
张氏也是面色一变,皱起了眉头。
沈谦萸环视了一眼几人的脸色,目光也是一闪。
不出徐向晚所料,来的三人里,当中一人正是花枝招展的徐芙蓉,左边跟着的是梁氏,右边却是一名徐向晚鲜少见面的表姐雷世娇。
如果说徐芙蓉是只骄傲的锦鸡,那么雷世娇就像一只芦花鸡。雷世娇没能继承其母的美貌,反而像极了其父雷富贵,一张微黑略胖的圆脸,矮胖的身材,更衬得徐芙蓉面若桃花,娇俏婷立。
“今日是冬至节,怎么明知我娘来,你们还躲着不见?”雷世娇气愤地瞪了张氏一眼,随即又冷冷地扫过徐向晚等人,见几人尽然虽然穿着朴素,却不再是记忆中的一身补丁,顿时便寒了脸,“果然是从我外公手里骗了钱了,不但吃好的,还穿好的,真是没良心的狗东西。”
雷世娇正是徐老爷子唯一一个闺女徐雪莲所生的女儿,平日里生长在城里,自觉比生长在庄户人家的子弟高贵,从来都是眼高于顶,除了容色妍丽的徐芙蓉以及念书的徐大郎之外,别说是同辈,就是长辈也没一个人能入她的眼。
以前雷氏兄妹来家里省亲的时候,没少欺负徐向晚兄妹几个。
由于徐雪莲是徐老爷子和崔氏唯一的闺女,加之又嫁了个家境还算殷实,自己又能干会来事的雷富贵,徐家一家子包括徐老爷子和崔氏都对雷家众人高看一眼。因而对于他们欺负徐向晚兄妹之事,只要没有闹出大问题,众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时候还反倒会训斥徐向晚等人不懂事,不懂得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