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惋惜:“怎会如此!”
“他这情形若真要在我手下,倒也可以,我可以给他个记名弟子身份。但天目堂人多口杂,不具资格却为记名弟子往往会受到诸多刁难。我为一阁之主,虽能庇佑,但不能事事庇佑。况且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若是庇佑了反而更糟。”沈清秋据实相告。
杜湘士点头。
他明白天目堂的规矩,要成为核心弟子,不仅得有中上以上的资质,还必须在二十岁前达到椽望初级。靳琰与核心弟子失之交臂就是因为他迟了一年。
要成为五阁主亲传弟子,必须有中级以上资质,且三十岁未达到椽望初级的,要被褫夺亲传弟子的身份,降为记名弟子。
记名弟子又叫做内门弟子,它的要求相对比较低,资质不做过于严格的要求,偃师级别也一样。过低的门槛导致了激烈竞争,争阁主或核心弟子手里推荐的名额,争外门弟子考核的优胜名额。任何一个忽然出现的记名弟子都会受到其他人的嫉妒和中伤。
杜湘士知道沈初心志坚定,不会在意嫉妒和中伤。但大宗门内的手段实在太复杂太黑暗,不是简简单单不在意就可以避过的。
想到这,杜湘士只能叹息一声,对沈初道:“好徒儿,此事关系你的前途,为师本不该为你做出选择。但灵根之事着实棘手,你可愿听为师的建议?”
沈初自接触偃术之后,无数次听到灵根重要一说,却并不清楚究竟重要在哪里?是制作法术阵吗?法术阵是可以交易的。
想到此,沈初问出了疑问。
沈清秋予以了回答:“方才的对战你看了?可知邓明输在哪儿?”
“龟壳是拼接而成,提高了防御能力,但留下了致命的弱点。白虎一边攻击一边破坏龟壳间的连接。”沈初回答。
沈清秋十分惊讶,他方才那句问话只是起个头,并不是真的问沈初,更不指望沈初能回答。见沈初竟然回答出大部分,不由再次遗憾。
“龟壳拼接完成后需要依靠灵力流转来控制,灵力流转实体化就是一个又一个复杂精巧的法术阵,这些法术阵可以使用先行流通交易的法术阵,也可使用自己制作的。两种选择相比较,前者方便,但弊端是这类法术阵的原理要么众人皆知,要么只有制作者知;后者虽麻烦,所制法术阵难以被对手知晓。这只是椽望阶段的比拼,再往上法术阵的重要性更为明显,基本过了眠椽阶段,偃师就不会再使用别人制作的法术阵。而到炝翼级别,连制作偃甲的材料内都需要嵌入法术阵,如果里面有一个阵是交易得到的,就有可能成为致命弱点。而法术阵的制作和灵根有直接的关系,灵根不佳是制作不出高深法术阵的。”
沈初立刻理解了沈清秋的意思,法术阵就好比机甲制造师专有的精神力处理方案,无法维护好自己的方案就会遭受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而方案的高深精妙由强大的精神力决定,放到偃术世界来说就是灵根。
依次判断,他的偃术之途或许真的不长远。
但是……观看了方才的一番对战,沈初心底对偃术有了无限的探知欲,天目堂有这么多卓越的天才,高深的偃术,他不想离开这里。他很直白得向沈清秋和杜湘士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杜湘士没有意外,他之所以征求沈初的意见,想帮他做出选择就是因为知道沈初必然会这么选。
沈清秋自然是意外,他被沈初的求知欲震撼到了:“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我便收下你。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成为我的记名弟子,另一条成为是缘木阁外门弟子,我会为你寻一位不错的教习师父。”
天目堂的外门弟子是一个庞大的群体,这些弟子中有资质不错,缺乏门路入内门只能从外门熬起的;也有资质不佳,但潜心研究,以梓师为终身目标的。
偃甲一旦复杂起来,各个部位需要用到无数零件,偃师不可能事无巨细一一制作,这时候就需要技艺高超的梓师按着偃师的设计,为他制作,偃师只需负责法术阵部分。
因此大型偃术门派都有为数众多的梓师弟子,而门派对于梓师的培养也甚为重视,所学科目和偃师并无太多差别。
法术方面由于偃师后期需用到不少法术阵和材料相嵌合的零件,梓师为其制作零件时需要懂得相关知识,故而法术理论都是学全的,实践课上稍许有些区别,毕竟绝大部分梓师都都没有这种天资,没必要浪费时间去实践。
杜湘士听完沈清秋之言,便对沈初道:“徒儿若心意已决,那现在这个选择由为师帮你选如何?”
沈初点头,他确实还不太清楚外门弟子和记名弟子的区别,便交予杜湘士选择。
杜湘士对沈清秋道:“记名弟子的是非太多,沈初孤身一人恐难抵挡。好友还是让他先当个外门弟子,左右想学的东西一样不少,相对也安全些。”
沈清秋闻言点头:“如此也好,我看沈初是个静得下心的孩子,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更适合他发展。”
“如此就劳烦好友为沈初寻个好师父了。”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