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眼睛微亮,赞不绝口。
宗政恪只吃了一块心便罢了,一边用帕子拭手指,一边:“那冯天师是你让人捉走的?”
李懿却摇头道:“是我一个师侄自作主张干的。”
他微露苦笑道,“这位震山师侄是我师父的三弟子无尘子门下,因无尘子师兄是门派戒律殿的副殿主,震山师侄也在戒律殿办差。他一意要捉拿这个打着天一真宗旗号招摇撞骗的冯天师,我也没办法。”
又郁闷地搔搔脸蛋,李懿叹口气:“就为了我在并府城门那里跌了面子,震山师侄对我这个师叔还恨铁不成钢地教训了几句。别看他是师侄辈,年纪比我三师兄都大,为人最是刚直刻板。”
碰上这样的师侄,李懿这师叔的所谓面子,也就只能放在一边了。宗政恪会意,东海佛国也有司管清规戒律的部门,那些铁面无私的师侄们可是连几位师兄都敢骂的。
“不过,”李懿却又讽刺笑道,“那玉太后为了换回冯天师,提出许多丰厚的交换条件。包括册立道教为国教,在国土内广建道观,对道士有诸多优待,等等。我瞧震山师侄的样子,颇为动心。”
前世,天一真宗的正品道师们并未莅临天幸国。冯天师势力最盛之时,也就在是天幸京附近的郡县广建道观而已。后来,道佛相争,佛道胜出,天幸国立佛教为国教,在全国范围内广建的是佛寺尼庵。
宗政恪垂眸品茶,今生有自己这样碌碌无为的尊者,佛国在天幸国的利益真是大大受损啊。可是,从师尊到各位师兄,恐怕也就只有师兄会在意这一吧。
她亦是无所谓,便笑道:“那人换回去了没有?”
李懿撇撇嘴,不屑笑道:“不得讨价还价一番么?我估摸着震山师侄还要多榨些好处出来才肯罢休,也要给那个骗子多吃些苦头才是。”这便是为什么天一真宗在天下诸国拥有强盛势力的原因。
这便涉及门派密事了,宗政恪不再多问。一时两碗清香扑鼻的阳香面端上来,店二笑呵呵地接了打赏,刚要走,却听这位女客低声道:“劳烦二哥请田师傅来见,女是宗政恪。”
店二笑容满面,半惊色疑色也没有。他向宗政恪合十行了一礼,飞快退下。等二人慢慢品完这碗面,便有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师傅,手里提着一个偌大的食盒,大步流星走出来。
“见过宗政三姑娘。”胖师傅将食盒轻轻放在桌上,行礼不迭。
宗政恪站起身,还礼道:“田师傅,真是好手艺!名不虚传啊!”
田师傅哈哈大笑,声若洪钟,气势不俗。李懿立知,这位大隐隐于市的大厨,修为绝对不下于九品。
只听田师傅大声笑道:“多谢三姑娘夸奖,宿慧尊者也极赏识鄙人手艺的。三姑娘若是肯赏脸,下回提前一声,鄙人给您整治一桌素膳,包管您吃得连舌头都能吞下去!”
言及此,他满脸骄傲之色道:“不知尊者是否对您提过,鄙人不仅在佛国膳食堂做过半年工,还曾经有幸亲眼目睹普渡神僧大展神技为宿慧尊者整治出了三品绝世素膳!那菜色,那香味儿……啧啧啧!终生难忘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