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叶尊者苦笑摇头,过了一会儿,脸上现出古怪之色,似乎不忍言,却又不能不说。最终,他低叹一声,又道:“子皎和你的那位故友也在那里,小师妹,还是不要拂了小师弟的面子啊。”
这什么意思?用阿镜的安危来要胁自己就范?宗政恪莫名觉得悲哀,她与小师兄,为什么会走到了这一步?
但,她不愿意妥协。如果这次妥协了,那肯定还会有第二次。于是她依然摇头,面无表情。
伽叶尊者寿眉微蹙,不赞同地道:“小师妹的心,何时变得这般冷硬?不说同门之谊,就论你与子皎的交情,都不能请动你去赴一场私宴?难不成你以为,师弟他这是用子皎来威胁你?在你心里,师弟他竟如此下作?”
默然良久,宗政恪终是缓缓起身,与伽叶尊者离席而去。佛国大尊者的行事,自然无人敢过问,只有天门真人望向二人这边,眼睛微暗。
一路沉默前行,宗政恪不发一言,伽叶尊者似乎也生了气,同样闭紧了嘴巴。无人引路,也无人出现拦阻,二人便长驱直入,直接回到了下榻的第三重宫殿里。
金龙卫的司空相大将军亲自迎候,将二人送到了一座安静雅致的小宫殿里。他还解释说,这里是光正帝幼时,前来参加神巫祭居住的房间。
“那时候先皇特别疼爱皇上,进进出出都带着皇上。为了这,皇上不知遭了多少红眼算计。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皇上吃了数不尽的苦头啊!”他说到这里,特意看了看宗政恪。
可惜,宗政恪垂目观心,半句话都不接。伽叶尊者只能打圆场,也感慨了几句。说着话,三人便到了那座宫殿的偏殿,司空相大将军告辞了。
伽叶尊者在前,宗政恪在后,这对师兄妹便进了殿。没多久,二人便看见嬴扶苏亲自迎过来。此时的他,已经脱下了皇帝大服,换上了常服,殷殷将二人亲自安置在桌旁。
嬴子皎和筱秀如确实在场,一个侍酒,一个布菜。只有这师兄妹三个落坐。宗政恪吃得沉默,不发一言,只听伽叶尊者与嬴扶苏说话。
没过多久,嬴子皎和筱秀如便一一告退下去。这显然,是事先就得了吩咐的。见状,宗政恪也仍然不发一言。都是熟悉的人,说着熟悉的佛国往事,她却觉得异常压抑。
这个时候,她无比想念李懿,他从来不会这样用尽一切手段来勉强她就范。她与他在一起,他总是惶惶不安的,小心翼翼的。这有种,她被他视若珍宝细心呵护的感觉。
太过强势的小师兄,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达到目的。昨天晚上,她拒绝了他同用晚膳的要求,今天就被迫补上。这种事事都势在必得的强烈感觉,只会让她觉得窒息!
她食不知味,木然将菜肴塞进嘴里,胡乱嚼嚼便咽下。李懿若混进了咸阳,他会在哪里?他是否混到了观礼宾客当中,此时正在享用流水席?他有没有想念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