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想了想,这些大臣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一个大臣如果不受礼法节制,手中再掌握着大权,到时也容易会异心,但他不能推翻自己的决定,更不能解释,越解释这些大臣越会得寸进尺,于是道:“当然你们也可以享有这待遇,什么时候你们有杜睿的节气和才能,朕也可赋于你们这个特权,整日里只知道争吵,能写出,说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会是王莽之流?”
众臣闻言,谁还敢应声,只是跪伏于地,哑口无言。
这时,太宗已到了人生最后一步,方才一通发火,更是让他将剩余的精力发挥到了最大地步,可是他现在心里亮得像灯笼一样,这些大臣们,无论是忠是奸,心里想着的都是权利,如今他赋予了杜睿无上的特权,那些自感利益受到了威胁的大臣们自然不肯答应。
可是为了杜睿能永远忠心于皇室,忠心于李承乾,他并不介意将这个特权给予杜睿,看着杜睿也不言语,太宗道:“杜爱卿,你还不接旨!”
杜睿无奈,只好拜道:“微臣领旨谢恩。”
太宗见杜睿接旨,微微点头,然后对大臣们道:“好!承乾,你亲手把朕这道旨意写下,以后非谋逆大罪,谁敢对杜睿谏言的,贬职三级,再谏再贬。”
众大臣听了又是丝丝直冒冷气,一谏贬三级,三谏不是连尚书令到最后也变成平民了?
李承乾虽然也觉得太宗这道圣旨有些不妥当,可是如果这个特权赋予杜睿的话,他自然也就没有意见了。
看到李承乾落下最后一心来,结果心事一了,太宗的精神立刻就没有方才那么好了。
“来人!将寰宇图拿来!”
立刻就有内监出去,很快便将当初杜睿出海归来之后,整理出来的寰宇图捧到了太宗的床榻之前。
太宗侧着头,细细的看着,伸手在那些已经被杜睿描红,属于大唐的疆土上一丝一毫摩挲着,澳洲,美洲,这些虽然还不能算是大唐疆土的地方,也被描上了红色,还有依然被描成了黑色的欧罗巴,非洲大陆,太宗的手指紧接着一路向西指了过去。
好半晌太宗才抬起头,向杜睿问道:“承明,朕还是没能实现此生夙愿,未竟的大事,便只能交给你和太子了!”
杜睿正色道:“圣上请安心,微臣一定会辅佐太子殿下扫清,一统八荒,将我大唐的旗帜,插遍寰宇的每个角落。”
太宗闻言,面露笑意,道:“那就好,那就好。”
然而看到他们君臣相处融洽,许敬宗的脸色越加的阴沉,方才他妄做小人,结果不但被太宗呵斥,还隐隐得罪了李承乾,现在将这一切都算在了杜睿的身上,其他大臣中也有一些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低头思索着。
太宗接着又看向了李承乾,道:“乾儿!承明乃天授大唐的贤良,你要善待于他,礼敬于他,万勿相疑!可记下了!”
李承乾闻言,双眼含泪,连连点头答道:“儿臣记下了!儿臣知道承明是一个罕见的良臣,以后儿臣一定会重用他的。”
太宗闻言不禁暗暗叹息,当初他如果不是几次三番的猜忌杜睿的话,如今这贞观盛世很有可能还要再上一个台阶的。
太宗接着又道:“你们都过来。”
杜睿和李承乾相视一眼,连忙近前,太宗道:“朕希望你们就象刘备与诸葛亮一样,以后君臣相好,不过,乾儿,切不可学阿斗。”
李承乾点头道:“儿臣知道。”
太宗接着又看向了众臣,道:“朕与诸位爱卿,相从日久,却没想到今日一朝分别,望诸位爱卿看在往日君臣的情分上,忠于职守,万万不可懈怠。”
“臣等遵旨!”
太宗接着又将程咬金,尉迟敬德等旧臣招到了床榻前,此时程咬金和尉迟敬德两人早就已经泣不成声。
“当年跟随朕打天下的老臣,就剩下卿等数人了,风云变幻,物是人非,那些老臣大多都已经物故了,如今朕也要先走一步,不能再与诸位爱卿相聚,还望诸位爱卿善自保重。”
程咬金泣道:“圣上!万万不可如此说啊!圣上!您一定能好起来的,您去年秋天的时候还和老臣说过,要和臣再比试比试涉猎的,圣上!君无戏言,您可不能食言啊!”
太宗闻言,微微一笑,道:“程爱卿,这一次,朕恐怕是真的要食言了!”
接着太宗又把韦贵妃叫到了床前,道:“爱妃!”
韦贵妃这几日衣不解带的侍候在太宗床前,形容憔悴不堪,闻言连忙上前,攥住了太宗伸出的手,泣道:“圣上!臣妾在此!”
太宗道:“这些年来,朕亏待你了!你可曾怨恨过朕!”
当初太宗之所以迎娶韦贵妃,完全就是为了安抚山东士族,对于韦贵妃,他一向是不喜欢的,所以自打韦贵妃进宫以来,也不曾受到过怎样的恩宠。
韦贵妃连忙摇头,道:“臣妾得天幸,能侍候圣上,如何敢有怨言!”
太宗点点头道:“爱妃!太子年纪尚轻,今后还需你多加照料。”
韦贵妃连忙点头,道:“圣上放心,臣妾自会照料太子殿下!”
太宗接着下诏让太子李承乾继皇帝位,尊韦贵妃为皇太后,这时他已耗尽了最后一丝元气,连说话也不能,只是看着杜睿和李承乾两人淡淡的一笑,最后崩于他的寝宫延庆殿。
“父皇!父皇!”
李承乾见太宗手臂下垂,连忙上前,见太宗已经没有了生气,顿时放声大哭,众臣想到了太宗的好处,也是悲从中来,痛不欲生。外面等候的太宗众子女也纷纷扑进了寝宫,见太宗已然驾崩,一样是痛哭流涕。
众人哭了一阵,杜睿上前,劝住正在哭泣的李承乾,道:“殿下!大事要紧,还请尊先帝遗诏,即可登基,以安天下万民之心!”
其余的大臣也纷纷言道:“臣等叩请太子殿下即可继皇帝位!”
李承乾好半晌才止住了哭声,道:“如今父皇驾崩,孤已然没有了主意,此时可否等父皇大殡之后,再行商议!”
褚遂良道:“太子殿下岂可如此妇人之见,国不可一日无君,殿下若不继位,岂不是违逆了先帝的圣意,平白的担了这不孝的罪名!”
见李承乾闻言,还在犹豫,杜睿劝道:“殿下!先帝降旨,让殿下继承大位,乃是为了天下事,殿下不可迟疑!当早早继承大统,安天下人之心,也好震慑宵小之辈!”
说完,便跪倒在李承乾的面前,行大礼叩见,也不管李承乾是如何难受,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身份要立即确定下来。杜睿也知道其中的关健,协同众臣劝解。
李承乾见群臣如此,也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了下来,杜睿等人见李承乾应了,这才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再次叩拜新皇。
李承乾在太宗的遗体前继承了大位,敲定了一国之君的名分,接下来自然就是太宗的殡仪了,此事自然有礼部料理,太宗的昭陵早已修建完毕,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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