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不必在我面前扯谎,我也不一定要知道。世间男子皆薄情,朝三暮四,喜新厌旧,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总之都是这样,你家主子,只怕也不能例外。”
落雁听她这样说,多少要反驳几句。“皇上从来不是这样,若是这样她又何必把皇后晾在一边,等皇后将来有了意中人,再想办法送她出宫,你不知道,就别混说。”
落雁也是一时被激,只是她这番话出来,已是后悔。这事不宜张扬,她怎么就说出来,她懊恼的低着头,要回去跟薛意浓请罪。
徐疏桐和存惜听她这样说,都有些不信。落雁也是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说了,不如多说一句,“若不是皇上信任你们,我是不肯说半句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传出去不知道要惹了多少风波,为着没圆房,连太后都给得罪了。”
徐疏桐连连保证,“落雁姑娘放心,我和存惜都不是多嘴的人,况且我们想说,能跟谁说去,大家都不大待见我们的,我们在外头的名声真心不怎么样。”
有了徐疏桐的保证,落雁也就放心了。彼此又说了些别的话,看看外头的时辰,薛意浓也差不多要醒了,这才起身告辞。
落雁去后,徐疏桐和存惜都为刚才的事唏嘘不已。存惜先回过味来,道:“想不到皇上还想为皇后找对象,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娘娘,奴婢要先恭喜您了。”
“恭喜我做什么?”
“娘娘心里明白,却还问奴婢。皇上不是为了您,还能为了谁,尽管先皇待您也不薄,尽管您也享尽了宠爱,可是其他时候先皇也宠幸别人,到底难以专心,哪里似现在的皇上这样,走什么路,做什么事,都想着您的那一份,娘娘,奴婢都快嫉妒您嫉妒的发疯了。”存惜激动的说着,握着拳头挥舞着,来表达她着实嫉妒的厉害,只是很快却不说了。
“怎么了?”徐疏桐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到皇上这样真心待娘娘,娘娘的日子自然是好的,只可惜一点,到底为了先皇的事,伤了身子,只怕生不得孩子了,没有孩子,有再多的宠爱,又有什么用。”
“这事么,怪不得别人,原是我自作自受。当初,进宫已是迫不得已,哪里会想要怀别人的孩子。之后,又为了让先皇断子绝孙,那些妃嫔都闻了我调制的香,断了别人生孩子的机会,自己也跟着伤。”不过她忽而想起,薛意浓是女人,就算两人在一起,怕连一只小鹌鹑蛋都生不下来吧。
说到这里,也不提了。两人默默的做着针线,等到了冬天,总要奉上棉袄的,为的是当她看见衣服的时候,多少想起做衣服的那个人。
落雁回到丞相府,下面的人早报告她说,皇上找过她,她立马入了屋内寻薛意浓。
“皇上,您找奴婢?”
“什么事这么着急,这点儿时间也利用,而且耽搁到现在才回来,别不是找心上人去吧!”薛意浓开落雁玩笑,说的时候,脸上还带了笑,且有点儿八卦的意思。
“奴婢上徐府去了。”
“是吗?”薛意浓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不知道落雁什么时候跟徐疏桐她们走得近了,“去干什么?”落雁为着先前薛意浓开她玩笑的话,就是不肯说。薛意浓也只好不问,问道:“娘娘她们在家里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一个替您裁衣,一个替您做袜子,说是冬天到了,怕您冻着。奴婢就说了,宫里不缺的,做这些做什么。皇上您明白没有?您说,娘娘会不会对您有什么心思呢?”
不是刚才说她么,她也说说皇上。
薛意浓听了落雁的话,触动了一点心思。上次徐疏桐说自己怎么着她了,当时也是情况急切,没有多想,再想想,若两人发生了点什么,断然不是那样一个情况。
可徐疏桐是扎扎实实的吻了自己。
莫不是这徐疏桐真对她有点儿意思?在她心里古代的女人,那得多含蓄,多保守,打死也不肯做这样丢脸的事,而徐疏桐这样主动,到叫她有些佩服。
落雁的话,薛意浓没接,说什么呢,什么也说不了。
她主仆二人在屋里说话,外头余时友早走了过来,原本是想过来陪薛意浓聊聊天的,只是看她二人在聊,也不欲打扰,只是提到了徐府,又是徐疏桐,方恍然大悟,原来他二人早有情意!
徐疏桐虽是寡妇之身份,亦能不在乎这些,追求小皇帝,不管真假,余时友到有些佩服。又回忆起前两天听宫女们谈起的笑话,笑话的主人翁正是她大婚那晚喧宾夺主的徐疏桐。
说是皇帝太紧张她了,让太医过来给检查伤处,结果被太医给白眼埋汰了一顿,因为徐疏桐根本没事。
想起薛意浓对徐疏桐的紧张,关切,她仿佛觉得自己卡在人家中间,那么的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