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千离剑剧烈地颤抖起来。牧晨嗣感觉手臂有些发麻。
千离剑上显现出一道绿色的光芒,生出一道醇厚绵长的力量,强硬的把卫哲羽的剑意挡住,然而却无法阻止两剑碰撞时发出的震荡之力。
他的手随之颤抖,接着便是小臂,清晰的痛楚顺势而上,直至肩部,他似乎就要有些握不住剑。
便在这时卫哲羽的第二剑随之而至。随着这一剑的出现,满天风雪急速融化,一抹红光乍起,一片巨大的如烈火一般的红晕出现在空中。
牧晨嗣握着剑柄,向外一拉,只听得锃的一声剑鸣,浑身元气狂涌而出,无数剑气纵横交错而起于他的身前,迎上如烈火一般的巨大红晕,这是千重降,他的绝招之一。
两到截然不同的剑招在空中相遇,接着一股热浪散开,荡飞满天风雪,无数絮乱的剑意吧雪花切割的更是支离破碎,细若微尘,更不入眼。
一道精纯至极的火热气息,顺着风雪里的那道剑意,强行破开了千重降,向着牧晨嗣而来,牧晨嗣手中长剑向前一探,在身前划出一剑,剑刃风暴瞬起,新的剑刃风暴瞬间将周围那些絮乱的剑意吸入过来,使得原本就很狂暴的剑刃风暴在涨几分气势。
就在这时,卫哲羽也不犹豫,再出一剑,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干净利落。
本就有些红火的天空颜色变得更深,无数水珠落下,这不是下雨,而是因为高温融化了风雪,让雪花变成了水珠。
卫哲羽手里的剑变的通红,如同刚从岩浆里捞出一样,甚至在掉落烧红的铁水,无数水珠落在上面,嗤嗤的声响过后便有一抹白烟升起,这些白烟如同三月里的扶柳一般带着千钧之势和他的剑身一起砸下来,这一剑,一往无前,势不可挡。
这卫哲羽的最强一剑,也是他最强大的剑法。这样的剑法,他甚至在天星大赛里都没有用,因为他觉得那些人不配他用的这样的剑法,哪怕对方是阿奇,直到此刻他用出这样的剑招,牧晨嗣才感受到他真正的强大。
静如止水,动若奔雷,一往无前,毁天灭地,他的剑,本就没有退路,所以这样的剑怎么挡?
牧晨嗣握着千离剑,他的神情很专注,他双眼死死的盯着天空之中落下的这一剑,然后他开始松手,千离剑向着地上掉落,接着他身上所有的元气都在顷刻之间涌出,汇聚在他的左手指尖,然后这些元气急速压缩,响起无数碎响,慢慢的凝聚成一点眼泪般大小的水珠。
然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左手,迎上天空掉落的这一剑,在那一往无前的剑势之下,他奋力抬起的这一滴如同眼泪般大小的水珠显得如此渺小而又微不足道。
围观的人中许多人看着牧晨嗣的举动,都觉得下一秒他就会被天空落下的一剑砸的手臂尽碎。
然而当这滴水珠迎上天空那势不可挡的一剑之时,没有像众人想象的那般牧晨嗣的手臂被杂碎,而是这滴水珠就这样的静静的挡住了这一剑,这滴水准静的如同那山峰顶上的迎送石一般,万年来在无数的岁月里沉淀,历经风吹雨打,仍然巍然不动,它如同这时间最孤独,最安静的默石一般,就在那里,巍然不动。
沉默不代表软弱,而是一种无声的态度,既然你一往无前,那我就不动如山,牧晨嗣这一剑的剑意就是如此,只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一剑里的孤独,很多围观的人心中都升起了一抹孤寂,他们不免在想,牧晨嗣这样身份出身的人,为何会用出这样一招孤独至极的剑意。
卫哲羽不懂,所以他败了,水珠顶开他的剑,然后装上他的胸膛,他的胸膛瞬间凹陷,整个人倒飞出去,大口的吐出鲜血,一时间气势便已衰弱不堪,眼看就要不行了。
牧晨嗣收回剑意,那滴水珠消失,他走到卫哲羽的身旁,面上露出一抹溺爱的神色,抱起卫哲羽,给他小心翼翼的喂了一颗丹药,然后说道:“其实当年要被送去浮云楼的是我,而不是你,爷爷他们早就定下,因为你太小,所以不曾对你明说,谁知你却误会了大家,一走便不在回家,就算是老娘的忌日,这些年你也不曾回去,你觉得是我们抛弃了你,可是你怎知道,虽然我一直嘴上说着不喜欢你,但是我仍然是你大哥,你终归是我弟弟,是我牧家的人,何况老娘在这世间就留下你我,你觉得我怎么可能真正的不喜欢你?”
“之所以一直不与你说话,只是自小便看出你生性不喜闹腾,本以为你喜欢安静,所以不让别人打扰你,谁知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会错了意,导致这么多年,你终究没有在回去一次,而后来我想过去找你,但是你心中怨恨日益渐增,一直没有好的机会,所以才拖到今日,现在想来,是我对不起老娘,终归是我没有尽到做大哥的责任,所以小羽,对不起。”
此时的牧晨嗣哪里还有一丝巴蜀牧家传人的样子,有的只有无尽的悔意和一脸的沧桑,脸上流露出的是无尽的温柔,加上他那地下的头颅,显得有些滑稽,却让卫哲羽感觉得到无尽的温馨。
他就这样看着牧晨嗣,没有任何话语,只是双眼间流出两抹晶莹,心底某处坚硬正在一点点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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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