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双面绣?”旁边一位秀女惊讶之下拔高了声音,引起附近人的喧闹,“怎么可能,绣出一面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对啊”,“难怪年小姐不选打丝络,原来刺绣才是她最擅长的”。这时,年秋月再次扔下炸弹,“嬷嬷还请给瑾言姑姑说一声,这打络子的线有问题,应该是浸过糖水”,她拿起一卷放在盘子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谁,还好不是只会只会打络子,否则岂不是不明不白就这么落选了。”
邓嬷嬷用拇指和食指捻了捻丝线,脸色就不好看了,“在老婆子眼皮底下做手脚,真是长胆子了,丫头,你放心,老婆子给你讨公道。”
“多谢嬷嬷”,年秋月冲着马家姑娘笑了一下,听了老嬷嬷话本就有些提心吊胆的马若华更是害怕了,脸色都白了。
瑾言看见这幅双面绣时也是叹服,双面绣多是两面大小差不多的,但这方手帕一面是死抱着栗子不松手的松鼠,一面却是几个栗子聚成堆儿下露出个松鼠尾,显然是比那面小上许多的。她是怎么做到藏起来线头的?这个问题成了邓嬷嬷最近研究的问题。瑾言姑姑则是让人将负责准备东西的几位宫女通通先关起来查事件背后的人。
等所有人都考核完毕,年秋月扫了一眼剩余人数,女工的似乎还是踢掉人数最少的,但也至少去了十几人。这样以来,计算所有秀女原本一百多个的大群体就成了六七十的小群体了。这还是没有经过最后负责二选的总管邱公公的选阅。
二选在这个时候达到了最紧张的时刻,多数秀女都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在等待二选最后的宣判,年秋月看起来却很淡定,旁边一位粉色荷花图案衣服的女孩儿见她这般淡定有些不平静,“你这般不在意是因为知道自己肯定不会中选么?”
“对啊,我一个缺个半个月课程的人是什么样结果大家心里不都清楚,落选了是意料之中的,没被除名就是撞了大运,不如坦然些。”
这人本想损她,结果落了个没趣,就扁扁嘴不说话了。这时,有小太监又点了二十个人名,被点到的人就上前几步,聚在了廊下,年秋月也在其中。她摸了摸自己手腕,姑姑,希望你没骗我。
“宛青,孟心倩,刘佳珧光,张春华”,邱公公念了几个名,摆了摆手,小太监就去拿走了几位姑娘身上系着的象征身份的木牌,这是在意料之中的,毕竟几位姑娘家世不是很高,容貌也不是很好。邱公公接着翻了翻书卷,里面记载着平时秀女学习时的成绩表现等,他眉头皱了皱,看了年秋月一眼,年秋月也不慌,抬手取下了胸前别着的手帕,看情况是知道自己要被撂牌子,这是要等一宣布就走人的节奏,邱公公正要发怒,眼光却看见了年秋月抬手间衣袖滑落露出的手腕上的一串手链,他愣住了,久久没有说话,身后的徒弟忙悄悄捅下他的背,“师傅,都等着呢。”
邱公公反应回来,咳嗽两声掩饰了下自己的失态,而后慢慢开口,“课业都不错,下一组。”
她的话音一落,不止诸位秀女大惊失色,邱公公身旁不远处观看的湘云姑姑和孟公公也是诧异地将视线投给邱总管。秀女中马若华更是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年秋月半个月都没有上课,公公你是不是收了她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