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六这日,正是黄道吉日,按说十月份儿的天气应该有些冷了,但今日里却是天气挺好,大清早的也没有觉得微微发寒的感觉。清晨一早,年秋月就被梧情一把掀开了被子,“主子,起来了,起来了,今日不能赖床,嬷嬷都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被子一被掀开,脱离了温暖的环境,年秋月陡然醒了,她嘟着嘴,一脸的不乐意,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梧情根本就不理会她,从彤情手里拿过帕子就开始给她擦脸,“主子,你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今日可是你的大好日子,快起来。”
年秋月这才被冷毛巾给激得一个机灵给清醒了,也反应过来今日的不同寻常,只好无奈地起身,还不忘调侃自己的丫鬟,“得亏是没人进来,没有人知道你这丫头这么放肆,都敢拿个湿毛巾冰我了。”
“还不是主子疼奴才,您昨晚上可是说了今日让奴才和彤情一定要把你给喊醒的”,梧情知道自己主子没有真的生气,就笑嘻嘻地说完,才去开了房门,“各位嬷嬷和姐姐,主子醒了,请进吧。”
一列的嬷嬷和宫女就陆续进来,梧情和彤情被她们给打发到一边儿,先是抬进来了浴桶和香汤,年秋月被人伺候着沐浴,金制的浴勺柄上都是雕刻的吉祥图案,伺候她洗头的宫女一边儿轻柔地揉着手里乌黑的秀发,一边忍不住感慨,“侧福晋的头发可真好,奴才伺候了不只一位主子沐浴,还属您的头发顺滑。”
年秋月微微一笑,“何首乌黑发。太医院里倒是有相关的方子,若是有认识的,不拘是太医还是药童,都可以让人给拿两副药才,我也是那会儿伺候太后,跟着太后喝了一段时日,倒是效果不错。”
“原来是这样。那奴才回宫也去讨上两副喝喝。”年秋月的平易近人让这些做奴才的放下了心。虽说伺候人出嫁是个讨喜的活儿,但也不是没有嫁的不如意的,心里不舒服对着奴才发火的。看这位主子的样子,倒还是比较满意的。
从浴桶里起身,宫里来的人全权接手了伺候主子的活儿,新的衣服。里里外外的都被熏好了香放在雕着龙凤呈祥的托盘上呈上来,连肚兜都是梅花红的。绣着鸳鸯戏水,泛着淡淡的合欢香味儿,“侧福晋,请您抬手。奴才伺候您穿衣。”
年秋月和自己的奴才对了对神色,主仆都很无奈,罢了。当自己是个木偶就是了,年秋月张开双臂。任由宫女给自己褪下里衣,换上全套的吉服,一层一层地,换好衣服,自有伶俐的立即拿了玫红镶金边坠明珠的花盆底给她穿上。
这会儿,彤情的作用才显示出来,“我家主子喜欢用的洗面玉粉儿一应物件都在这儿,姐姐们先歇着,让咱们伺候主子就是了,呆会儿梳妆打扮还要劳烦各位姐姐。”
来的两位嬷嬷也是个聪明的,当即一对眼神,就让伺候的宫女先退到一边儿,彤情两人忙伺候着主子将脸给洗了两遍儿,两人一个换水一个递毛巾的,很是默契,宫女们扫过去一眼,又都垂下了眼帘。
等坐到了梳妆台前,年秋月包着头发的大毛巾才被人拿下来,伺候的宫女拿了几条干的帕子上前,擦了好一阵子才将头发吸干了水分,“侧福晋的头发还需要晾晾,奴才们先给侧福晋绞面上妆,待到最后,才给您梳头,侧福晋意下如何?”
“可以。”年秋月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下。
宫女们退到一边儿,两个嬷嬷之中的偏丰满点儿的那个上前,“奴才姓王,负责给侧福晋绞面修眉,侧福晋您且忍着点儿,这开面会有一些轻微的疼痛。”
“无碍,王嬷嬷请便。”绞面是把新娘额前、鬓角的汗毛拔掉,意为让新娘别开生面,祝愿新娘婚姻幸福美满,是以年秋月特意放松些地坐好,姓王的这位嬷嬷先是给她铺了一层的粉,接着从带的小匣子里取出了五彩的丝线,挽成8字形的活套,右手拇指和食指撑着8字一端,左手扯着线的一头,口中咬着线的另一端,右手拇指插在套中,就要给这位侧福晋绞面,结果凑近一瞧,王嬷嬷郁闷了,“侧福晋的皮肤真好,连个细小的汗毛都没有,奴才空有一技之长到侧福晋这儿可真是无用武之地了。”
“那嬷嬷就象征性地意思意思好了”,年秋月听到有人夸她,还是很高兴的,她突然想起自醒来还未见到自己的陪嫁嬷嬷,遂皱眉,“梧情,孟姑姑呢?”
“嬷嬷去让月娘子给主子做点儿点心垫垫,怕您饿着,等会儿一上了妆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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