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吵了起来,“说什么死不死的,谁说得了时疫一定会死,你没看四爷不是好好的嘛”,见媳妇被自己吼得惊住不哭了,他才压低了声音,“咱府上可是有五个太医,其中一个还是太医院的院判,还能治不好啊。”
吴氏睁大了眼,想了想,这才擦了下泪,“说的也是,都是得了时疫,太医给四爷治病也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有经验了。”
年秋月和四爷当晚就听到了鹰位回的话,四爷那个脸黑了,年秋月却笑了,见四爷瞪她,她这才憋住了笑,“爷,人家说的也是大实话啊,只除了不知道自己什么也没得”,她将饭喂到四爷面前,见他张口吃了,又道,“爷,我可是等着看她们被下属、奴仆甚至自己孩子给防贼似的防着呢,爷有我陪着,她们有谁陪着可是说不准的。”
四爷白她一眼,“爷发现你这丫头蔫儿坏。”
“史记里说了,‘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他们既然忘了这等滋味儿,就让他们温习一下呗,我这可是为他们好。”年秋月知道他没有真生气,就笑着说。
四爷没有再理她,两人也就接过那个话题。
七天后,四爷从最初前两日的时不时还会昏睡一会儿到日渐不再发热昏迷,但同一个府衙里的另一对却是十分的不妙了,邱夫人已经彻底昏迷了,邱大人也是时断时续地清醒着,但两人住着的主院却是连个粗使的丫鬟都不愿意进去打扫卫生,只有邱夫人的奶嬷嬷还愿意去伺候,但因为年纪大了,没两日就累病了。
那儿的消息每日都有人汇报,四阿哥听了心里那叫一个舒爽啊,这一日忍不住就握住自己丫头的手感慨良多,“丫头,世态炎凉,还好爷有你,县丞的儿女都十一二了,竟然没有一个肯去每日看看自己爹娘的,实在是......”
年秋月只是笑了笑,心里知道这位肯定又自我代入了,没准儿这会儿正在想要是在京里,弘时几个阿哥会不会给自己侍疾呢,还真是......有病,不过这个无形中给那对母子上眼药的结果她还是很满意的,但这会儿她却避开了这个话题,“爷,方才你睡着的时候鹰七传了信儿来,知府听说你醒了,决定明日来看爷,还有,鹰十发现有人指使丫鬟要给爷的药里添些药,这事儿呆会儿爷你和他细说,我不敢多过问。”
对于她的识时务,四阿哥很满意,看那表情年秋月就知道自己做对了,她舒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告诉四爷,前几天那刚点了就让她灭了的香里面已经被人动了手脚了,要是被发现四爷还不得多想啊。
她起身离开,去给四爷做今日的饭菜,打从她来,四爷的吃喝就是她负责的,没办法,县丞府的饭菜实在不大好,而且.......下人还不是看人下菜,打从四爷病了厨房那儿给四爷的菜就下了不止两个档次,年秋月刚来一见那菜就忍不住冒火,冷冰冰的,还是辣口的,根本不适合此时养病的四爷,因此她就负责了他的吃食,就算四爷醒后身体越来越好,厨房那儿菜色好了,四爷这傲娇的也还是坚持不吃县丞府的饭菜了。
她离开,鹰十就现身和四爷禀报起具体的情况了,于是,第二天四爷吃了药后半个时辰后突然发起高热,方太医来看,最后皱着眉头叹气离开,四爷重病有生病危险的情况再度传遍整个县丞府,来探望他的知府犹豫地站在门外好久最终也还是没有进门,年秋月将他打发走,伤心的哭红得的眼在白玉般的肌肤上分外明显,知府带来的人还有县丞府看热闹的人都眨眨眼,各有所思。
接下来两天,四爷水米不进,高烧不退,急得侧福晋在床前哭得天昏地暗的,“爷,您可不能留下妾身不管啊,妾身就您一个依靠啊,您得振作起来啊,妾身还等着您好了一起回京呢。”哭了整整一天后,在下人眼里变得有些神经质的王爷侧福晋顶着红通通还有些熊猫眼的肿眼泡开始盯王爷的各种衣食住用的细节,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下人都不自觉开始传了,侧福晋该不是禁受不住打击疯了吧。
但这时,惊动府衙的消息传出了,侧福晋抓到了一个向药里下药的丫鬟,瞬间,县丞府衙炸开了一片天。(未完待续)
ps:四爷快病好了,不过拖拖踏踏地可是有一个月。下一章涉及乌雅醉心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