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不敢看四爷。心道,这侧福晋好生厉害,短短时间内竟然把自己的心思摸得恁准,实在是可怕的女人。却这时。头上传来风声,他忙机灵地偏头避开,就见一个茶盏砸在地上碎成粉碎。四爷从上座上走下来,给了他一窝心脚。“你与爷说了什么,说只要你年主子被那些人抓走,就可以顺着抓到这些人中的大鱼,趁机审问出幕后人,现在你说的又是什么,连爷你都敢哄了是不是?”他气恨地又给了吴子凡一脚,赶忙去追年秋月。
好在未到年秋月住的院子门口,四爷就赶上了盛怒中的丫头,他一把抓住年秋月,手上一用力,就将这丫头给扭过了身,按在了墙上,“丫头,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妾身就是个棋子,随时可以被牺牲,能为爷的政绩上添花着锦是妾身的福气,是多少人跪着都求不来的事情,妾身前世也不知道回眸了多少次才换来了这次的机会,爷是不是该跪着谢恩啊”,这可以说是年秋月从认识四爷以来第一次对着四爷大吼,吼得歇斯底里,“爷,妾身能理解您,只不过,妾身原以为自己和后院那些女人在爷心中该是不一样的才对,结果现在才发现自己痴心妄想了,既然如此,妾身以后就明白了,定然乖乖服从爷的安排,妾身”,话未说完,年秋月已经捂着心口欲要到底,好在四阿哥反应快及时接住了她,不然额头还不得磕破啊。
刚刚得到消息赶来的十三阿哥和富察凌蓉就看见年秋月白着一张脸不知道和四哥在说些什么,说着说着就昏倒了,忙加快了步子,“四哥,小四嫂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早上不还好好的嘛。”
四爷眼里闪过懊悔,“快,快去请大夫”,他打横抱起了年秋月,语气沉重道,“这件事都怪我,是我魔怔了,十三弟,弟妹”,他将事情给简单说了下,就听十三阿哥半是疑惑半是气恼地道,“哎呀呀,四哥,你让兄弟怎么说你,小嫂子她就是个娇滴滴的女流之辈,你竟然让她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那吴子凡虽说是很忠心,但那也是对大哥你忠心,四哥,枉费你平日那么英明的一个人,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找个婢女去做啊,嫂子身边的梧情武艺高强,又擅长伪装,对小嫂子又十分了解,最是合适不过,为何要听那奴才出的主意。”
“就是,四哥,嫂子听到您要置她于不顾之地,跟个棋子一样可能牺牲掉她,指不定心里多难受呢,她又一向想得比别人多几圈,这一不留神,想多了或是想岔了,一时间气运行不畅,可不就晕过去了。”
四爷脸色很不好,“那混账奴才在我面前说,只要跟着秋月找到那小头目在的地方,抓到了那个叫三哥的人就可以,转头在秋月这儿却说要找到那些人老巢,一网打尽后才救你嫂子出来。”
“这恶毒的奴才”,十三阿哥也是很气愤,“这不是打定了主意就是嫂子出事了也是要查到这些人的,这个可不行,查不出来汗阿玛也不会真的怪罪咱们,但嫂子一个女流之辈出了事让她怎么在这世上存活?”
四爷看着此时已经在床上的年秋月,叹了口气,“十三弟,我也是被那伙人给气糊涂了,加上吴子凡那狗奴才说的又不危险,就应下了,谁知道...”,他焦躁地坐在椅子上,颇有些懊悔,许久才开口,”十三弟妹,你和秋月素来交好,待她醒来替我劝慰一下她,是我一时间糊涂了,这件事我会再想办法,不会让她置身危险了,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许是因为冲击和惊吓太大,四爷从年秋月离开就破天荒没有用自己一贯的自称。
“你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虚弱的声音传来,床榻上的年秋月悠悠转醒,听到了欲要离开的四爷的声音,虽然还有些生气,但却是压住了自己的怒火。见她醒来,富察凌蓉忙走到床榻边,“妹妹,你怎么样,身体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老毛病了”,年秋月此时已经可以顺口气了,她靠着靠枕深呼吸了几下,“只是方才有些想不开,一口气没有提上来,让你担心了,富察姐姐,实在对不住。”
“你这丫头就是,不愿意去就不去呗,何必给自己身体置气,吓坏我了”,她说完,仔细地看了年秋月,见果真没有什么大事了,这才退后了几步,将空间让给了这一对,走到门边儿,见十三阿哥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忙又回来,拉住他的衣服将他拖拽出去。几个丫鬟也就跟着一起出去了。
屋里就只剩下四爷和年秋月两人,一向严肃的四阿哥脸上有些挂不住,反反复复划过了几种神色,这才很是艰难地开口,“那个....这个......秋月,丫头,我...”
“爷别说了,我知道您想说什么,这件事是我太执拗了,是我把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不过是深入虎穴,又不是金贵的福晋,做妾是就要有做妾应有的素养,听主子的话是第一条,出嫁前额娘和阿玛也不是没有交代过我,只是被爷宠了一段时日就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她的口气说不出的冷嘲热讽,透着深深的凉意。
四爷被噎了下,但他顿了下却很快调整过来,“我不是这个意思,秋月,你该明白你在我心中是不一样的,李氏她们是妾,你在我心目中是红颜知己,只此一人的红颜知己,你我都知道无法给你嫡妻的位置,但这心中唯一的一个人只能是你”,似乎是说出了最难为情的话,四爷的心理束缚也解开了,“丫头,今日是爷糊涂了,听信了那奴才的谗言,没有多想,险些置你于险境,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见你落泪我的心都碎了。我从小接受的理念就是任何人都可以牺牲,从没有想过会有人能住进我的心里,深深占据了我的心,你流泪的刹那我才明白心痛的感觉,以后再也不会了。”
“真的?”年秋月半是感动半是怀疑地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四爷将她揽在怀中,“我知道你不一定相信,没事,时间会证明的,这件事十三弟已经出了主意,再也不会让你冒险了。”
年秋月轻轻点头,也不去问是什么主意,两人相拥在一起,时间仿佛流逝得也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