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句话。你夸赞我长相俊俏。难怪我额娘得宠的时候,我问了您一句话,嫡额娘当初进府时候也是一样漂亮。您还记得那时候的模样吗?您还记得您当时的回答吗”
乌拉那拉氏呆住了,好一会儿,讪讪道,“我还以为那是你一个孩子家胡乱问的。罢了,我的儿子是真的不属于我了。年氏,你赢了,你不仅赢了四爷的宠爱,还将我的儿子给蛊惑去了。你果然好手段!”
“福晋应当庆幸我儿子前辈子和您有些渊源,否则,只凭你对我和我的孩子所做的。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你,放过乌拉那拉府。”年秋月摸摸自己儿子的头。“汤圆,和福晋拜别,今日一别,怕是以后你和她再也说不得话了。我瞧着,她这身子,不过两日。”
“年氏,你这手医术倒是厉害,的确,我活不了多久了,只恨我当初没有在你没有入府时候就杀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我一届福晋,却被个侧室屡屡压在头上,就是到了下面,我也没有脸面见人。”
“福晋,这种事儿我以为你该是习惯了才是,前头不是有个李氏嘛”,年秋月嘴角一勾,颇为讽刺,噎得福晋一口气下不去,剧烈咳嗽起来。
五阿哥弘昕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跪下又磕了两个头,“额娘,您保重身子。”
福晋因着这一声额娘眼中荡起了涟漪,她转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脑海中浮现起当初从进府到如今的一天天,她的泪似乎擦也擦不尽。
年秋月带着儿子出了牡丹院,瞧见自己儿子嘴角都垮着,蹙眉,“福晋她的身子已经没救了,那些蛊虫早将她吸食得只剩下一口元气了。你阿玛没有上折子夺了她亲王福晋的名号,她死后还是可以入陵的。”
“可是......额娘,你不想要她的位置吗?”
“呵,汤圆,你读书这么多,没有听到这么一句话吗,彼之蜜糖,他之砒霜。福晋这个位置可不好做,你额娘胸无大志,当个侧福晋最好了,只不过以后怕是过不了安生日子了,你皇玛法说了,你阿玛暂时不娶继福晋,以后府上的事务都归我管,我的清闲日子算是没有了。”
“额娘,你明明心里面很高兴,还这样说,真虚伪。”弘昕毫不犹豫拆台,“阿玛不娶继福晋,府上就没有人能压在你头上,你名为侧福晋,实为嫡福晋,只是......阿玛只是暂时不娶继福晋,万一以后.......那额娘的位置就尴尬了,而且容易让继福晋忌恨上。”弘昕皱眉,“额娘,不如你做继福晋吧?”
“皇家没有这个先例。”
“没有侧室扶正的先例的,但是有立后的先例”,弘昕压低了声音,“额娘,这是最后的结局了。”
“你阿玛与你说的?”年秋月皱眉。
“不是”,弘昕摇头,“我猜的。”
年秋月拍他一下,“以后这种话不准再说,各府上现在人员混杂,若是被人听去了,事情就大发了。”
弘昕收起嬉笑的表情,严肃道,“是,儿子明白了。”
母子二人向梧彤院走去,好一会儿,弘昕才慢吞吞开口,“额娘,我一直没有同你说,那天,我觉出福晋的不对,只是,我看她重病的样子,心里可怜,就没忍住近前了,那荷包我转手就给了身边伺候的人,谁知道这样还是晚了。说来,是我连累了妹妹。我听说,原本只有两颗解药,额娘不得不将那一颗让给四哥,都是儿子的错,儿子对不起妹妹。”
“让给你四哥的确是我不得已为之,只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不是我这番举动,我还真没想到这对母子是如此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一直认为耿氏就是懦弱了些,喜欢依靠别人一些,如今才知道.......”年秋月将这对母子的言行同儿子一五一十说了个遍,见弘昕脸色难看,她宽慰地一笑,“你只需要以后防备些就是,心里有数就是了,李格格虽然性子不大好,但是你三哥却是个没有野心的,也是个不得你阿玛欢心的,你这四哥,往日在我这儿花言巧语,我看他不过一个孩子,就如同对自己孩子一样待他,没成想.......你以后注意就是,当然,你若是觉得额娘挑唆你们兄弟,你尽管自己去想主意去试,没准儿他只是对我有敌意,对你还是当兄弟的。”
“额娘,儿子没有这个意思,儿子只是有些不可思议。从前儿子愚钝,在这方面是看谁都是个好的,得了额娘引导和先生们的教导,才渐渐明白了许多,但是儿子从来没有想过,四哥他一个实际年龄才七岁的人,竟然会这样的心眼,实在太可怕了。”弘昕瞪圆了眼睛,“儿子觉得他给儿子上了一课。”
“那挺好。”年秋月点头,“教你人心,还没收你束脩费。”
“额娘,你又打趣人。”弘昕脸色都红了。
年秋月这才严肃道,“这次的事儿怪我,竟然不知道福晋暗地里让自己哥哥找蛊这种近乎于失传的东西,更没有告诉过你们世间还有这样的玩意儿,并不怪你,你妹妹中毒不怪你,你别太过自责,现在已经没事儿了,以后注意些就是。你阿玛也该回来了,在我院子里用过膳你就回去吧,这几日养足了精神,福晋若是一走,你们这些做儿子的是要披麻戴孝守灵的。我们这些人,意思意思可没有人说,做儿子的,到底是不一样。再者,人死为大,她纵然有再多不对,和你之间还有那段情谊,你比其他几人更要尽心守灵才是。”
“儿子明白。”弘昕的表情有些伤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