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家当,可你们想过以后应该给你的儿孙们留下些什么吗?”
听见女人这样说,韵雪微微蹙眉,觉得好像这的确是发自肺腑替他们着想。
的确,虽然说跟着乔冰夏李致远这几年也的确看过很多好东西,也存过一些银子,但老罗是一个非常非常正直又没心没肺的人,他从来不会为了这些粗俗事物而去想。
尤其是关于银子,在他来说,只要手里有用就行了,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多存一点,更不要说以后儿孙们该怎么办呢?
当然之前他也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但也仅仅只是一念之间。
因为在老罗的影响下,她也觉得银子多了似乎也没什么用,只要手里有就行了,至于金山银山都不及两个人的真情在。
当然,作为女人,平时也管着老罗的家当,正是因为管着两个人的的所有家当,韵雪才很清楚,两个人这些年攒下的银子太少太少,用穷的叮当响来形容都不足为过。
虽然说在老罗看来,已经很多很多了。
可经过这个女人的提醒后,韵雪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两个加在一起也只有两千两银子不到,虽然说这些钱在穷人比起来的确是一个天价,甚至超过一些富足的。
可这里是都城是整个大皇朝及权利和经济最集中的地方,两千两银子在这里算是杯水车薪,有时候一顿饭下来就差不多了。
他们还好意思把这两千两银子留着给儿孙?
尤其是现在,因为他们作为两个人的下属,从来就没有想过会自己有另外住的地方,都是跟着他们一起住在皇宫里,或者外面的李府也有房间,便没有想过住的问题。
可一旦以后有了自己的后代,肯定会在外面用另外的地方来安顿,这样的话,这两千两银子又该买一个什么样的小屋子?
在这寸处寸金的都城里,两千两银子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所以这女人的一番话便让他觉得自己也的的确确是应该替自己打算了,不管怎么样?这些年对陛下的真心真意和风里来雨里去的支持,应该有一定的回报了吧?
虽然说这个观念很荒唐,但在已经被心动的韵雪看来,这是最应该得到的东西。
这些年的付出难道就一直不闻不问,没有人去考虑过她的想法和感受吗?
李女史自然看见了沉默中的韵雪脸上露出一种烦躁,便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定的收获,但也不会再穷追猛打,而是表示着自己的歉意和不安。
“雪大人,奴婢该死,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奴婢不应该蛊惑大人做出违背陛下意愿的事情,何必如必是心疼大人了,大人应该很清楚,这些年你为陛下所做的付出,难道就不能不应该享受这份待遇吗?”
韵雪一声不吭地盯着她,似乎想看清楚这个女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说她真的想撤反自己,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哭泣着告饶,可如果真正的是替他着想,觉得她这些年的付出简直就是理所应当,那自己这些年岂不是太冤枉了?
李女史又一次哭诉着:“大人,奴婢并不是真的想这样说,奴婢是真正的心疼大人,尤其是前些天还看见过大人身上的伤痕,才会在心里有这个想法,如果说这样做会令大人觉得脸上过不去,就让奴婢去做吧,奴婢绝对绝对会让别人不知道此事。”
韵雪还是有些警惕的盯着她,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他想的这样简单?
为什么她会自告奋勇地揽过去,难道真的有什么阴谋?
而那个女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也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一点也不在意:“大人,其实奴婢是想和你说,并不是奴婢今天才有这个想法,而是一开始看见大人过的这样清贫后便有了这些想法,想必你不知道吧,皇宫里的好东西,好玩意太多太多了,只要你拿出一两件就足可以让子子孙孙富足一生,而不会永远都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难道你真的希望你的儿孙们还永远都低人一等?永远都做伺候别人的奴才或奴婢?”
这个女人的一番话像一柄柄利刃,刺得韵雪心口发疼,如果不是意志力强,差一点就哭出来了。
是啊,跟着乔冰夏也是迫不得已的,想当初她也是名门闺秀,只不过是因为父亲的偏心而才让自己卖身为奴,永远成为敌人一等的奴才。
虽然说现在享受着这些人的阿谀奉承,可和这些人一样,她也只是伺候人的,而不是被人伺候的。
如果说再让儿孙们跟她一起成为别人的走狗,一辈子连最起码的自由和尊严都不不会考虑,那么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也正是他们一直不想生孩子的真正原因,因为她觉得生下来的孩子就应该得到最好的照顾,可她要扶伺候陛下的饮食起居,而老罗也要跟着给李致远办事情,所以说他们夫妻俩一直没有打算要孩子。
可现在他们都安顿下来了,这些年却还是没有这样的打算,虽然说是有主动的因素,但何尝又不是一种苦涩的思维呢?
尤其是最近,她也看见了太多的温馨场面,觉得自己如果说这辈子没有属于自己的儿子或女儿,这多多少少是有一些遗憾。
所以这些天他们夫妻俩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觉得可以趁着这清闲的日子把孩子这事情提上日程,准备准备,生出一个属于她和老罗最乖最聪明的孩子。
可现在经过李女史的提醒,韵雪突然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一旦孩子出生下来,所花销的又何尝只是一点点。
就他们现在这点资产,怎么可能能够给这个孩子最好的?
而李女史这个提议让他忽然心生满足,但同时也怀着深深地疑惑:“你的意思是要偷皇宫里的东西出去卖?这怎么可能?这样不是偷是什么?”
现在终于知道所有人的胆大妄为,到底是为什么呢?
怪不得前段时间也觉得这宫里的人都好像有什么喜事一样,一个个脸上都乐开了花。
如今看来是这些人找到了一条发财之路,手里有银子,肚里有粮食,而且现在当差也轻松得不得了?这样的好日子谁不笑开了花?
可李女史却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甚至还露出神秘一笑:“现在想明白了吧?我告诉你啊,在皇宫里的好东西太多太多,用九牛一毛来形容都不为过,而且这些东西都好得不得了?也多得不得了?平日里谁会注意到这些,只有在外面这些外面的人才觉得这东西是宝贝,可在这里你也看见了,就拿这个鼻烟壶来说,在我们这里多得不得了?根本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好的地方,对不对?”
韵雪看着她手里这个珐琅彩的鼻烟壶,是一个集书画雕刻,镶嵌,琢磨等诸多工艺于一声,运用青花、五彩,粉彩珐琅等技法自作而成,是特别好看,又奇特构思精心筑造的,可谓价值连城。
可这样的鼻烟壶在后宫里是太多太多,根本不足为奇,甚至已经达到了漠视的成分。
可韵雪很清楚,这样的一个鼻烟壶在外面,如果没有几千两银子是根本拿不到手的。
这就是两个待遇之间的差别,在这里是人人漠视,根本不当存在的东西,可在外面却是人人追捧的对象。
这只能说明这女人这话的确没错,也让她有了一丝丝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