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拖着两人重量的树杈忽然响了一声,少年不由的闷哼一声,若是这支撑他们的“救命之物”一断,那他们踏入的便是万丈悬崖。
少年一声不吭,默默的担起一切,可少女却不忍姜石年因她而受罪,她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而眼前的人拥有的比她多的多,他该活着,“石年,你踩着我上去。”
姜石年愣住,少女的脸色很郑重,绝不是在开玩笑,他欣喜,可心里却也窝着一团火…这个傻子少女,让他上去,留她一人,这岂不是在要他的命吗?
“你…你的妻子在等你,你回去叫师姐来救我。”少女闷闷的说出一句,是啊,他还有妻子呢,日后他们会很开心的生活,救他上去,说不定他就能记自己一辈了,说不定,在他和姚天鹅卿卿我我的时候还能想起那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少女嘛。
紫衣无厘头的迸出一个想法来,在这种危难时刻嘴角忽然有了笑意,可却叫姜石年一头的雾水,“我哪有妻子?”
“姚天鹅啊!”少女瘪瘪嘴…她都叫你相公了……
姜石年这才知紫衣是误会了,可他的心也放了下来,总算明白了少女为何逃离姚府的原因,这个…她是在吃醋吗?
在险像丛生的悬崖峭壁上,两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能摔成肉泥的人居然先后不明所以的笑了。
姜石年说出了紫衣的疑惑,原来在姜石年离开南阳镇后在不知前路的路途中晕倒了,在他再次醒来时已在姚府,是出门采办的姚天鹅救了他,可是却被她认成了是离家一月未归的姚府姑爷,只因为他长了一张与姚天鹅丈夫一模一样的面庞。
不过,当日的姜石年精神混沌不清,一直昏昏沉沉的,自然也来不及与姚天鹅解释,便也这样误会下去。
紫衣在听完姜石年的解释,心中的惨淡顷刻散去,她突然伸手环住姜石年的脖颈,唤出,“你跟她真的没关系!”
可她这一托更增加了树杈的压力,树枝卡兹出现一丝裂痕,也就在此时,少女闻到了一股妖味,正朝他们逼近,“他来了…”
碧眼金蟾终究还是发现了他们,这样的情况下,一定要做出抉择,两难时,能活的只能有一个。
正好少女自己环住了姜石年,他的左手才得以摊开将手心里紧握的青色草结展现在紫衣的面前,“有蕙心结在,那家伙不敢靠近你,拿着它,上去。”
“那你呢?”
“蕙心结只能保护一个人。”
姜石年凝视着少女清澈的眸子,淡淡的开口,可这一句便是他的别离之语。
“我不要。”紫衣倔强的拒绝,她宁愿死,宁愿和他一起死,也不要一个苟活着。
树林中渐渐刮起了大风,从悬崖往上看,景色诡异的很。
姜石年的眸子暗沉了一些,他的嘴角忽然有了笑意,“好,那我们一起闭眼。”
“做什么?”
“曾经有一个人告诉过我,当你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世界可能会有所不同。”
少女凝视着的眸子闪出了异样的光芒…不一样的世界,于他们而言指的是黄泉路,不过,即便是黄泉路,我也愿意与你一起。
“好。”紫衣天真烂漫的笑了,“一起。”
“嗯。”
得到少年的回应,少女慢慢的闭上眸子,履行着少年与她的约定,地府于她而言一点也不可怕,因为有他在。
而少年他却并没有如少女那样的闭上眼睛,他深邃的看着少女天真烂漫的脸蛋,她的笑容,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即便是到了那个地方也不会忘记的。
姜石年将手心里的青色草结小心的别在少女的腰间,不让她有丝毫的察觉。
便在少女不知情的等待时,少年已做出了送她去活的决定。
他,姜石年,从他记事起便是在“小骗子,小骗子”的骂声中长大的,长大后,他确确实实成了一个骗子。
只是,他从未想过要骗眼前这个少女,她太纯洁,他的谎言会玷污了她。
只是,只一次…抱歉,我说谎了,听说黄泉路很冷很黑,那样的地方我一个人便就够了,那是“骗子”该走的路。
你好好活着,你可会怪我…
即便怪,也无所谓,毕竟…你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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