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明日再谈?”
就算袁尚大军杀至,但有鸣犊河阻隔,一时间也杀不过来才对。
“子远来了。”辛毗沉声道。
“何人?”郭图愣了愣,紧跟着睡衣瞬间全消,看向辛毗道。
“许攸,许子远!”辛毗重复了一遍。
郭图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点头道:“走,去见他!”
很快,两人来到正厅,正看到许攸跪坐在榻上,一边品酒,一边翻看竹简,见到两人进来,也不起身,只是微微一笑。
郭图跪坐在许攸对面,皱眉道:“子远好大的胆量,叛投曹操,如今还敢出现在冀州,莫非以为我军中无刀否?”
“故友相见,便已言语恫吓,此非待客之道也。”许攸却也不怕,微笑着看向郭图道。
“莫非以为我不敢?”郭图冷哼一声。
“非是不敢。”许攸悠悠道:“只是大公子经此一败,已难敌袁尚,平原陷落,大公子或许还有幸理,然尔等辅佐之臣,恐有性命之忧,公则此时不思自保之计,却要以性命威胁于我,实非智举。”
郭图冷哼一声:“子远此来,莫非专程来嘲讽我等?”
“非也。”许攸笑着摇了摇头:“你我终究相识一场,攸实不愿看故友落得身死下场,是以特来相救尔。”
“哦?”郭图看向许攸道:“让我来猜猜,子远莫非是想引曹公之兵入清河,让我等投降曹公?”
“非是投降。”许攸摇头叹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公则以为大公子可是明主否?”
“主公勇烈过人,性情豪迈,如何不是明主?”郭图冷哼道。
“勇而无谋,也可称明主?那曹公勇谋兼备,岂非千古明君?”许攸哂笑道:“况且其勇烈我也未曾见到,放今天下大乱,勇将辈出,不说那南阳吕布勇贯天下,单说这冀州,先有颜良、文丑,如今韩猛、张郃、高览等人,若论勇烈,恐怕亦远超大公子,这等勇烈,若为人主,恐怕颇有不足。”
郭图闻言有些无奈,以前还不觉得,但这次大战,一有变故便慌乱失措,实在不是成大事之人,看着许攸,郭图沉声道:“那子远之意是……”
“请公则劝大公子归降曹公,并放开渡口,让我军可渡河自平原而入,曹公会助大公子击败三公子。”许攸笑道。
“子远觉得,大公子会同意?”郭图用诡异的目光看着许攸,袁谭就是再没脑子,投袁尚也比投曹操强吧?毕竟说到底这是冀州或者说袁家内部的事情,更不可能放曹操进来。
“所以才需公则相助,这投降只是最终的结果,但与大公子说时,自然不能这般说。”许攸笑道:“只需公则说服大公子,让我军自平原进入冀州,事成之后,三位皆可在朝中位列九卿并可封爵。”
郭图闻言皱眉看着许攸,冷笑道:“子远背叛主公倒是叛的干净。”
“我也未曾亏欠于他。”许攸淡然道,这件事他不想多提,说出来终究还是污点。
见许攸面色沉下来,郭图也不再提这件事,皱眉思索片刻后道:“曹公能出多少兵马?”
“青州如今已经由吕虔、臧霸两位将军聚集三万大军,随时可以渡河,除此之外,东郡一带亦聚集四万兵马,只待平原这边成功攻入,东郡兵马便会渡河而击。”许攸沉声道:“公则,冀州局势从尔等劝说大公子争权时,已然难以挽回,时至今日,便是大公子投降了三公子,也难挡住我军渡河,更何况陈默此时亦已集结重兵于河内虎视眈眈,此番与上次不同,二子刚刚相争,根本无力对抗两大诸侯,败局已定。”
郭图只是沉默不语。
许攸道:“如今若大公子肯投曹公,不说其他,待冀州平定之后,至少爵位可得保全,甚至还可入朝为官,但若投了三公子,不说日后冀州被破,能否全得性命,就算能,公则与仲治如何自处?莫忘了当初在下之事,或许在下有错,但当时冀州士人是如何对我的,他日便会如何对付两位,可要想清楚了。”
“那我为何不投长陵侯?”郭图冷哼道。
“三学纪要之事,公则该当清楚,若投了那陈默,日后我等士族恐无立锥之地也!”许攸冷笑道。
郭图叹了口气:“我可助你说服主公,但你需得保证主公日后富贵。”
“当然!”许攸肃容道。
“天明后,随我去见主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