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更严重。
他都率军横扫数百里进入漠北蒙古人的腹心之地了,蒙古各部竟然没有组织一次像样的反攻或者说是抵抗。
在王霖本来的谋划中,他要率军在达栏与蒙古乞彦部决一死战,但看现在的局势,乞彦部应该是不敢举族来敌了。
当然,王霖心中依旧充满警惕。
正面的乞彦部,右翼的塔塔尔部,都为蒙古强悍部族。
杨沂中兄妹带着百余护军随侍在坡下。
杨沂中凝望着不远处皇帝挺拔的背影,面上弥荡着无法言喻的敬畏。
他越是距离皇帝近,越觉得皇帝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
而杨月儿俏面上柳眉轻挑,此刻的皇帝在她心中就是她的神,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当然也是让她迷醉的奇男子,背影都是如此伟岸。
她恨不能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融进这个男人的胸膛中去。
燕青率一队锦衣卫飞驰而至,送来了锦衣卫关于雁北战况的军报。
杨月儿手持军报纵马冲上滩头,此时北风更烈。
……
阔鲁朵城原为回鹘王城,回鹘人在此短暂建国,后弃之。
辽人时期此地为辽人掌控漠北的核心之地,辽国灭后在金人的放纵下被蒙古孛儿只斤部占据。
其实阔鲁朵城说是一座城,可能连中原地区的一座城堡都不如。以燕青的视野来看,这座阔鲁朵城还不如水泊梁山脚下的祝家庄。
一条玉带般的厄尔奈河在阔鲁朵城的背面流过,这是这片绿洲上蒙古人繁衍生息的生命之源。
高高低低断断续续的城墙,说起来还是故去很多年前回鹘人的痕迹,城内的建筑均低矮破旧,大多也是回鹘人所建。
城中有几座大帐,为孛儿只斤首领和各部族长所居。
此刻的阔鲁朵城由敦必乃的小儿子合萨统率,只是这个孛儿只斤的小王子目前手下非常可怜,只有区区不足两千人马。
城外游牧在绿洲各处的族众虽有近十万,但各户中能征善战的成年丁口已经被征召入军,随敦必乃父子去征伐雁北。
合不勒父子被杀,两万蒙古联军被全歼于燕国雁北地区,乞彦部的二王子管亥、乃蛮部的大王子直路古被俘的消息传回阔鲁朵城,对于孛儿只斤氏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合萨目光呆滞瘫坐在帐内,一言不发。
纵然现在的孛儿只斤氏没有强悍的外敌,没有被乞彦部吞并的危机,他爹敦必乃留给他的也是一个烂摊子。
成年的丁口死于战争,族众就剩下苟延残喘的老弱妇孺,如何在这苦寒的漠北生存下去?
如何能保住孛儿只斤的部族大旗不倒?
还不仅于此,燕军横扫漠北望风披靡的消息也随之传来,据闻燕军数万大军离阔鲁朵城不足百里,合萨小王子连率部溃逃的心思都淡了。
凛冬已至,率老弱妇孺族众离开绿洲栖息地就是一条死路。
草原上的狼,蒙古各部的狼,都比燕人要可怕得多。
他的心腹大头目扎木萨尔躬身走进帐内,望着眼神黯淡的小王子,忍不住叹息道:“小王子,燕人距离阔鲁朵只有数十里了,烟尘漫天,草原都在震动,明显是一支大军,至少数万人!”
其实燕军只有一万五千人。
合萨此时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眼神更加黯淡无光。
他本来以为燕人的目标是另一侧的乞彦部的可敦城,没想到燕人专门检软柿子捏,竟奔阔鲁朵而来。
城外的部族开始争先恐后往残破的城中聚集。
实在进不了城的,也都挨着城池立下蒙古毡包,仿佛这能给她们带来极大的安全感。
却很少有人主动逃离阔鲁朵绿洲。
原因无他,寒冷而漫长的冬季逃入大漠深处,面对风雪侵袭和野狼的吞噬,比留在阔鲁朵更危险。
良久,合萨才木然道:“扎木萨尔,我们该怎么办?父汗和兄长将部族勇士悉数带走,却仍然死在了燕军的刀口下,就凭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如何能与虎狼般的燕军对抗?”
扎木萨尔犹豫一番,才压低声音道:“小王子,目前之际,也只有虚与委蛇,向燕人投降,或许才能保住孛儿只斤部。”
合萨苦笑:“我等已是燕人锅里的羊肉,他们会接受我们的投诚?”
扎木萨尔躬身道:“小王子,属下已经聚集部族的牛羊和财物,还挑选了一百名美貌的女子……”
合萨沉默半天,才踉踉跄跄起身摆摆手道:“走吧,扎木萨尔,我们去向燕人投降,纵然是我死了,也得保住部族的老弱妇孺和这些孩子,有他们在,孛儿只斤就还有希望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