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这番话可谓是惊天动地,暴露出各种重大信息。
第一,他们与军中大将有往来,勾连军将,这是必死之罪。
第二,他们似乎还与金人有勾结……为达到所谓个人政治目的,不惜勾结外敌,卖国求荣,此为真正的叛贼!卖国贼!
!
赵棫心中愤怒,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赵棫一直沉吟不语,石玉成正待发作,却被程非以眼色止住。
……
石玉成府上。
石玉成皱眉道:“程先生,何以阻拦我?赵棫此子性格懦弱,若不恫吓两下,如何能肯听我等指挥?”
赵宣也点点头道:“程先生,事关重大,若无皇室正阙立起大义,我等很难行事。”
程非笑道:“我等取赵棫名分,不过就是一个名分。他现在洛阳,已经牢牢入我等掌控,还能怕他飞上天去不成?所以,这事她准与不准,愿与不愿,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等一定会扛起反燕复宋的大旗,这便是天下大义!
接下来,我们要先试探一下燕皇和燕国朝廷的动静。还有这洛阳的锦衣卫,我看择机可先铲除之!”
程非从怀中掏出一份檄文来,阴森道:“此为讨燕皇王霖檄,两位暗中派人在各地散发此文,千万不要落入锦衣卫的监控。也不要在洛阳散发此文,切记,切记。
此文一出,坊间必定动荡,而朝中,也会人心不稳。
若王霖当真病危,我们便可择机起事。至于……”
程非扭头望向石玉成,深沉道:“家国天下,无论是宋,还是燕,都为我汉人正阙,我等行事当上体天心,替天行道,能不勾连外敌便不能放纵此事。因为一旦强敌入侵,中原必将陷于战火之中,到时候生民涂炭,民不聊生,实我等之罪孽矣!”
石玉成冷笑:“迂腐之见。先生莫要忘了,我们要做的是谋反,是战乱!战端一开,国内必将动荡,金人必将入侵。可不破不立,燕皇篡宋,岂非也是借了金人的势?”
程非沉默下去。
若非为了给程远景报仇,他一定不会与石玉成这种狼子野心又贪婪愚蠢的人为伍。
赵宣打着圆场:“程先生,事关重大,还得指望先生运筹帷幄,通盘调度才是。”
程非沉默了片刻,轻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此事诸位要知道机密,毕竟关乎你我身家性命,不可半点外泄于人。而且若万一事败,无论涉及到谁,还请到此为止,莫要乱咬攀诬,连累无辜,诸位可能答应?”
石玉成和赵宣连连拱手:“那是自然!”
程非心中冷笑,他根本信不过这两个夯货。
说白了吧,他之所以找这两个人合作,也无非是找不到其他可以合作的人了。
当然,重要的因素还有,这两人早有反心,暗中的动作也非一日两日了。
说句难听的话,这两人疯狂敛财,不就是为了造反吗?
而说是要立赵棫,实际还不是赵宣想要自立?
只是他身份不正,不像赵棫,赵佶皇子,可号令天下。
程非过去曾经想过拉拢皇九子赵构。
他暗中潜入京城,与赵构接触过一次,顿时放弃此念。
他觉得赵构此子已经完全被燕皇洗脑,彻底认贼作父,安于富贵,根本就没有雄心壮志。
但凡他只要在赵构面前流露出半个不轨之意,赵构一定会将他卖给锦衣卫。
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