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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岱则在一边忧心忡忡,善意的提醒道:“陈仓墙高城厚,若魏军早有准备,怕是不好拿下。”
魏延拍了拍马岱肩旁,哈哈一笑,安慰道:“德山老弟,刚才多谢你给老哥面子,实不相瞒,丞相对我许诺过,若此次北伐有任何闪失,自然算在他曹军头上,怕是这副都督也做不长哦。”
马岱没想到还能听到这等秘闻,顿时吃惊的问道:“文长,你与丞相是如何相谈的?”
魏延得意的笑了笑,有意与马岱分享这个秘密。
“丞相说,只要我全力配合此次北伐,等那曹军稍有失误,就任命我为副都督,接管全军,且看那曹军的副都督能做多久。”
马岱一时间疑惑连连,努力在心中消化这个惊天大消息。
他虽不看好曹军挂帅,但对于魏延的作风十分了解,此人断断不是司马懿对手。
顿时,此次北伐的前景,在他心中笼罩上了一层阴云。
几日后,曹军率领的北伐大军,一鼓作气,连下曹魏三城,将天水、南安、安定三郡收为彀中。
至从诸葛亮领军北伐以来,此三郡连番在蜀汉和曹魏之间转手,由曹魏派下来的官吏早在大军到来前就提前跑路了,剩下一城平头百姓,对此情形也见怪不怪。
曹军率军安民,很快将三郡稳定下来。
其后于渭水边下营,与曹真的陇西大营成南北相持之势。
大帐中,曹军正与姜维商议。
后者脸上仍一脸吃惊。
“副都督是让末将使诈降之计?”
曹军点头道:“然也,你乃新降之将,之前一直为曹魏效力,有天然的投降倾向,那曹真新官上任,立功心切,定会中计。”
姜维仍一脸疑惑,不解的问道:“那东吴鄱阳太守周鲂刚对曹休使过诈降计,害得曹魏损兵折将,曹休也兵败而亡,此番故技重施,曹真定有准备。”
曹军玩味的笑道:“正因为东吴的诈降计在前,此番才会成功,兵者,以正合,以奇胜,连你都觉得我方不会使诈降计,那曹真能想得到?”
姜维心中仍有疑惑,见曹军一脸笃定,只得勉强应下。
“末将试试。”
却说曹真抵达陇西大营后,立刻升帐,面对满帐魏将,表现得信心满满。
“哎呀,本都督出发前,曾找人算了一卦,卦象说本都督时来运转,鸿运当头,果然,没想到刚来前线,就收到了这个好消息。”
曹真指的好消息,自然是诸葛亮并未随军出征。
他安坐在案几后,修理整齐的八字股抖了抖,说不出的得意。
“据探马来报,本次蜀军北伐是由一员叫曹君的蜀将挂帅,诸位可曾听过这员蜀将?”
曹真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又嘿嘿嘿的连笑了几声,打趣道:“那曹姓乃大魏国姓,这蜀将说不定八百年前还和本都督是同族呢,这下可难办了,让本都督好生为难啊!”
曹真拍了拍手,见帐中诸将皆被他的话语吸引,一时间意气风发,之前被司马懿比下去的郁闷也被一扫而空。
“若是兵败后杀他,未免伤了同族之谊,若是不杀,又无法向陛下交代,哎呀呀,你们说……让本都督如何抉择啊?”
“这有何难?”
曹真重新出任大都督后,作为曹真一手提拔的魏将王双,表现尤为活跃。
王双向上首的曹真拱了拱手,建言道:“待末将擒下那曹君,先问他降是不降,若他不降,再杀不迟,也算全了大都督的同族之谊。”
“还是王将军想的周到啊!”
曹真尤怕诸葛亮,见此次不是诸葛亮领军,心中大定,感觉功勋唾手可得。
他见帐中唯一的老将徐晃双目微睁,立在一边沉声不语,与其他诸将的满心欢愉格格不入。
以为对方不赞同他观点,顿时发问道:“徐晃老将军,刚才的话你可在听?这叫曹君的蜀将你也认得,你且说说该如何应对。”
徐晃为将几十载,早已悟透为将做人的道理。
虽他并不认为曹君好打发,但这曹真新官上任,意气风发,又是曹魏亲贵,自然不能当面顶撞他,最多只能委婉的提一下建议。
徐晃不慌不忙的上前两步,回道:“那蜀将虽不如诸葛亮狡猾,却有一股悍不畏死的勇武,也是十分难缠,还望大都督小心应对。”
“哈哈!”
哪知徐晃话刚落,曹真便大笑出声。
“我差点忘了,据说老将军在街亭与这蜀将交过手,以一万精兵连攻四日,还被那蜀将给跑了,此番却不怪将军,都是那司马懿指挥不当,毕竟吃一堑长一智嘛,老将军如此谨慎也是应该的。”
曹真名义上是在为他开解,实则在挖苦。
更是讽刺他为败军之将。
若搁在十几年前,这口气如何忍得下?
就是曹操当面,他也会顶回去。
不过此时此刻,徐晃早已洗尽铅华,褪去浮华,是故只是叹了叹气,一言不发的退回队伍,继续闭上双眼作假寐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