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耶律信的军师因为强烈抗议他的做法,前几天刚被他用陌刀砍了,现在部下都不敢再质疑他的计策。
顾北城所在的营帐内,一个孤零零的烛台里,烛火随着门帘缝隙里挤进的微风,微微晃动,烛光正好照在顾北城的脸上,忽闪忽闪,将他从迷迷糊糊的睡意中唤醒,他微微睁开眼,绑了一天一夜,胳膊已经发麻。
顾北城在帐内不停哼哼唧唧,一个士兵进来,将他嘴里的布拿掉,问:“什么事?”
顾北城高声喊道:“本世子要喝水!”
士兵找了个小碗倒了一碗水,端进去放在顾北城旁边,明知道他够不着,还故意耻笑道:“喝啊,怎么不喝?不是渴吗?”
“本世子够不着,命你喂我。”顾北城不屑的瞟了那士兵一眼。
士兵气急败坏的端起碗冲着顾北城脚边一砸,愤怒的说:“够不着就渴着,喂你?想的美!”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顾北城冷冷的说道。
“来来来,”那士兵指指他自己的心脏,“往这砍,来啊!小兔崽子!”骂完大摇大摆的出了营帐,要不是大人交代过,早打死他了,还世子!
妙静看士兵走了,着急的左右晃动身体,意思是让顾北城不要和他们起冲突,避免招来杀生之祸!
顾北城一言不发,刚才就是故意激怒那士兵的,只是没想到还不等他用上其他的办法,那人就已经把碗砸了,这一步比他预计的要顺利许多。
他用脚拨了一块碎瓷片过来,用双脚夹起,“往后倒”顾北城小声的跟妙静说。
然后,他用嘴把碎片叼起来,再转头将其掉落在靠近手的地方,和妙静一起,配合默契的挪过去捡了起来。
很快,顾北城就割断了绑在自己手上和脚上的绳子,为了不被发现,他用脚将绳子夹住,手依旧负于身后。
“来人!本世子有事要禀报!”顾北城抓着绳子,大声喊道。
先前那个士兵又进来了,满脸的不耐烦,说道:“有屁就放!”
“你过来,我只告诉你,关于南晋的秘密,你可以去领赏!”顾北城故作神秘。
那士兵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刚刚才砸了他的水,会有这么好心?难不成有诈?
士兵狐疑的看着他,“为什么告诉我?”
“换口水喝……”顾北城语气淡定,一整天滴水未进,声音也有些干哑。
士兵看看,顾北城嘴唇有些干裂,反正手脚都绑着,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屁孩,不足为惧,他走过去蹲下,身体微微前倾。
顾北城缓缓凑到士兵耳边,突然拔下簪子,猛的戳进了他的心脏,一手捂住士兵的嘴顺势将他放倒,一手顺时针用力搅动簪子。
士兵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惊诧,“现在信了吗?”顾北城小声对他耳语道。
仅几秒,士兵就悄无声息的断了气一动也不会动了,鲜血顷刻间就从心脏处涌出,染红了士兵的衣裳。
顾北城拿起桌上的小刀,大喊一声:“来人啊!来人!”然后迅速挪到门边,偷偷蹲下。
门外的另一个士兵闻声刚进营帐,顾北城就从后面用小刀将他的脚筋挑断,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那人“扑通”倒地,还没来得及喊疼,顾北城就跳坐在他身上,将其一刀毙命。
眼前的这一切,看得妙静目瞪口呆,不由得想起以前林嵩对她说过,顾北城如果不是怯懦,那必定是一个剑戟森森之人!
是了,若不是如此,顾北城恐怕早就命丧南萧的刀下,堂堂世子竟能收起锋芒,为自己的母国忍气吞声,这种气度和胸怀妙静很是佩服。
“此地不宜久留,你速速换上士兵的衣服!”顾北城对妙静说完将帐帘稍微掀开一缝。
帐外设有火盆,巡逻的队伍举着火把走过时,可以看到军营四周的壁垒。
全都是用枯树干和树枝简易搭造而成,为了防止腐烂影响稳固性,底部还特意用火烧焦,东隅这是做了持久战的准备。
他仔细的观察着外面士兵的一举一动,每半个时辰,内巡的这队守卫就会去外防巡视。
妙静已经换好了士兵的衣服,顾北城向她招招手,妙静走过去,顾北城指着内巡的队伍说:“我数到三,你就出去跟在这队伍后面,出了营一路向南!”
眼看内巡的队伍越来越近,顾北城嘴里小声数着:“一、二、三!”他把妙静往前一推。
妙静悄悄的低着头跟在队伍后面,她前面的士兵转头看了一眼,刚刚后面没有人啊,有可能是刚曾加了一个吧。
不一会儿,队伍就朝着外营去了,出了大营月光下视线模糊,妙静神不知鬼不觉的脱离了队伍,一路向南拼命的奔跑。
见妙静出了东隅的军营,顾北城也换上了士兵的衣服,将衣袖和裤脚都卷了起来,他正有些担心自己会太显眼,就瞧见远处军营里居然有帮厨的娃娃兵。
最深处的一个帐篷引起了顾北城的注意,两个娃娃兵系着围裙,从里面搬出了一个麻袋,那里定是这军营暂存粮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