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藏,请现身罢。”
话说完,却不见有何动静,忽听得左边草丛一个女子娇笑道:“我早早便躲在这儿,哥哥怎么竟猜得到?”只见一个妙龄少女身着霓红石榴裙,向顾清弦走来,却是他亲妹妹顾清霜。
顾清弦刚向左转过身,便听得背后“嗖,嗖,嗖”三道破空声,顾清弦心中一惊,已来不及言语,向前一步拉过顾清霜,二人伏在地上。但见三只金钱镖从头顶飞过,右边草丛同时窜起一条人影,向山下逃去。
顾清弦拾起两块石子,喝声“着”,正中那人后背,只是隔得远了,力道不足,那人脚步一个踉跄,没有丝毫停顿,顷刻逃下山去了。
顾清弦叹声道:“可惜,可惜。”问顾清霜:“今日小校场排演阵法,该你主阵,怎么跑这儿来了?”
顾清霜嘟着嘴道:“明日你便下山了,我知道你肯定要来这里,所以早早藏了起来,谁知道那边草丛也藏了一人。”
顾清弦道:“我适才在断仞山下时,此人便一直跟着我,我察觉到他武功不高,故意引到这绝魂崖上来,可惜还是让他跑了。”
顾清霜一听,顿时满脸委屈:“哥,我是不是坏你事了,你可不许向爹爹告状。”
顾清弦摸摸她的头,笑道:“不过一个打探消息的,跑就跑了,哪有我们霜儿重要,幸好刚才你没受伤。不过他竟然能混进谷中,此事得告诉爹爹,将那三只镖带上,我们去长老堂。”
顾清霜用手帕将那三只镖包起,和顾清弦一同向山下走去,顾清霜一直沉默不语,走到半路,突然问道:“哥,你明天能不走吗?”
顾清弦道:“真是孩子话,这是谷中规矩,爹爹是谷主,我又是大师兄,当然得做好表率。”
“那我和你一块儿去!”
“我可没时间照顾你哦,再过两年,你十六岁时,也要出谷,我先在外面把好吃的、好玩的准备好,到时候天天陪你玩。”
“那哥哥不许耍赖。”顾清霜虽是笑着,眼中却泛起泪光。
“好了,都是大姑娘了,也不怕人笑话,长老堂到了,你先去小校场吧,今天该你主阵,可不许偷懒。”
顾清霜登时破涕为笑:“那我去了,你可不许告我状。”
顾清弦笑着挥挥手,向长老堂走去。
长老堂坐落在山脚,实际便是几间简陋的屋子组成,门前此时正坐着一个中年汉子,穿一身粗布衣裳,戴一顶大草帽,遮住了半边脸,手中拿一柄大斧头,斧头看着少说也有四五十斤,那汉子拿在手上却轻若无物,如同玩草球一般,将斧子抛起又接住,抛起又接住。
“五叔今天好兴致,这么早就出来了。”
那汉子一见有人过来,当真喜出望外,忙不迭上前来拉住顾清弦:“哈哈,清弦侄儿来了,我在这都快无聊死了,这大早上本是要上山砍柴的,刚出门就被大哥拉来守门,说是他们要开什么会,还怕有人来偷听,当真闷死我了,你快来陪我说会话。”
顾清弦刚被他拉过来,便听得院中一人高声道:“老五,谁在外面?”顾清弦道:“爹爹,是我。”院中那人喜道:“原来是清儿,快进来吧。”
顾老五却死活不肯放顾清弦走,像个小孩子一样,满脸不情愿:“诶,清弦侄儿你别走啊,陪我说会话,清儿?弦儿?哎呀,你这名字真没取好,叫“清弦”显得别扭,叫“清儿”又像个女孩,叫“弦儿”就更不像话了……”
顾清弦好不容易摆脱掉,扭头道:“五叔,你别嫌无聊,刚才我在断仞山下碰到一个谷外的探子,被我打伤跑了,你快派人找出来,別伤了其他弟兄。”
顾老五一听有事忙活,当即抖擞精神,大斧子肩上一扛,对屋里说句:“大哥,有个小贼混进来了,我去抓他出来。”一摇一摆地向谷中跑去。
顾清弦走进屋中,屋里并没有如何布置,只有五张座椅,空了四张,正中的一张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此人生得浓眉大眼,肩宽膀阔,如一只沉睡的猛虎,不怒而自威,正是顾清弦父亲——顾宇。
“清儿来了,过来坐吧,四位长老刚刚谈完事闭关去了,你今日行李收拾得怎样了?”
顾清弦坐下道:“只带些盘缠,也没有什么收拾的。”
顾宇道:“刚刚听你说,有人混进谷中了?”
顾清弦将包着金钱镖的手帕递过:“孩儿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不知爹爹可知此人来历。”
顾宇打开手帕,见那金钱镖上透着乌光,知道有毒,小心翼翼地用手帕翻过,只见三只镖尾均刻着一只面容狰狞的毒蝎子。
顾宇冷哼一声:“果然是他们。”
对顾清弦道:“这是万蝎门的暗器,万蝎门与我九音谷是世仇,他上一任门主便是我亲手所杀。万蝎门武功诡异,尤善使毒。哼,他们消息还真灵通,竟然知道你的行程,不过以你所学,寻常门人自是容易对付,只是要防他暗地里的功夫。”
顾清弦道:“爹爹放心,孩儿本就是出谷历练,不会丢了九音谷的脸。”
顾宇笑道:“这话不错,我九音谷可从未惧过他万蝎门。不过我适才与长老们商量过,你此次出山,必有不少仇敌相候,这些人均非良善之辈,你初出江湖,当得万事小心。一定记住:避敌之锋芒,不可意气行事。”
顾清弦一一答应了,顾宇道:“走吧,今日最后的团圆饭了,下次可就等五年后了。”携着顾清弦的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