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法海对视一眼,怎么会这样呢,难道静海当年做的事罪孽深重,佛祖不肯原谅他,不能吧,佛法无边,不是讲回头是岸吗,放下屠刀还能立地成佛嘛,法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说了一句让我差点跌倒的话:“赶紧出去,不然这佛堂要塌了。”说完急匆匆退了出来。
法海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上师,佛祖也不敢受你的供奉啊。”我心一沉,是不愿吧,不收礼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事没得谈了,但九井之地,事在必行,八把钥匙必须找齐,“大师,我来之意,想必你也明了。”我决定不再绕圈子了,“九井之地,关乎天蓝星生死,兰若寺不阻你,也助不了你。”法海叹了一口气,“进入九井之地,要钥匙,我想借用一下。”“封印结界之匙,远古就已散落。”法海脸现苦色,“出家人不可打诳语!”我追问,“修行人不可妄动贪念!”法海拂袖而去。
“嗔念更要不得!”我对着法海喊了一句,他背影一顿,走得更急。隔了几天,我又找到法海,“有还是没有,你给个准话,我不难为你。”法海只是低声诵经,并不作答,明显内心纠结,我把一个储物袋放在他面前,里面下品灵晶近十万,中品灵晶上万,极品灵晶上千,还有十颗元晶,“这是我的人事,我很懂事的。”我真诚开口,法海的经念得更急了,念珠都拨得有点乱,最后无奈停了下来,脸色不善道:“上师何必扰人清静。乱我梵心。”“梵心即是凡心。一句话的事儿。大师何必执着。”我笑嘻嘻道,“啊弥佗佛,有即是没有,没有即是有。”
没想到啊,你个高僧大德也会玩这一招,用所谓的禅机来糊弄我,我不吃这一套,脸一黑不满道;“大师。请说人话,你的禅机太深奥,我搞不懂。”法海一下被气得发抖,想来一次金钢伏魔,但又发作不得,只能深吸一口气,不断念叨罪过、罪过-----不气你气谁啊!只有把你气得乱了方寸,才会说实话。“看在人事的份上,大师你还是说吧。”我接着气他,你敢发怒。就是妄动嗔念,你敢说谎。就是打诳语,你收礼不办事,就是动了贪念,都损梵行,严重的话要下啊鼻地狱的哦,我第一次觉得佛法真奇妙,妙得让这些高僧欲仙欲死。
可惜我低估了法海的道行,几息后就稳住心神,静静开口:“太上长老知之甚详,你去找他吧。”完美的金蝉脱壳,好吧,就算我是皮球,也有你们踢不动的时候,“哪位太上长老?”我问道,“我寺就一位,九指圣僧。”法海回答,“他不是死了吗!”我惊呼,这句话彻底点爆了法海的怒火,“上师口无遮拦,不怕下拔舌地狱吗!”法海怒喝,“上师何必咒我,我正活得大自在呢。”大殿里响起九指的声音,“圣僧勿怪,我当初看见----以为-----”
峰顶一个很不起眼的草庐,九指圣僧跌坐在一个破旧的蒲团上,笑盈盈看着我:“象上师这么难缠而又率性的人,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呐呐不好作声,圣僧就是圣僧,一句话既夸又损,“法海的回答没有错,我来为你解惑吧。”九指圣僧开始说到正题,九井之匙被收在法钟里,而要取出,必须在一柱香内,撞钟十响,“很难吗?”我感到有点不妙,“我只能撞八响,法海只能撞六响。”九指圣僧道:“撞响法钟是福,也是劫。你真的要撞?”法海长眉搭眼,不再言语,何为福?何为劫?九指和法海都不解释,这就是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谁撞谁知道的意境。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作出了肯定的回答,为了得到九井之匙,不撞也得撞,没得选择,管他是福还是劫,但九指只能撞八响,我不一定比他强,要撞十响,只能拼命,赌一把,生命本来就是一次小胜率赌博,赢了开心,输了甘心。
兰若寺的法钟不是随便能撞的,首先要让法钟显影,法钟峰就是兰若丛林的主峰,也是兰若寺的根本,七七四十九天的诵经祷告,让丛林香火弥漫,愿力凝聚,执法僧人不断持写满真言咒语的法诣,布置在法钟峰各处,香火法诣皆非凡品,消耗巨大。为了我的事,兰若寺能做到这步,让我肃然起敬,再次把一个储物袋递给法海,法海只淡淡看了一眼道:“一切皆有定数,上师何必挂怀。”我转身留下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正在写法诣的他笔一颤,然后把写废的法诣一扔,又在新的法诣上奋笔急书,比先前更加流畅。
第八十天,红日初升,兰若寺丛林梵音遍响,无数的愿力汇聚于法钟峰,一种沉睡的意志被唤醒,万道金光中法钟再次冉冉升起,这次不同于法钟自鸣,而是带着无上威严,和升起的红日争辉,法钟外包裹着一层光晕, 如天有二日。九指翻手间把一柱特制的高香插在香炉中,高香无火自燃,袅袅香火直接升向法钟,“是劫是缘,上师去吧!”九指圣僧长眉倒竖,凛然大喝。
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我飞身直向法钟而去,刚一临近就被法钟的光晕弹开,排斥之力让我赅然,接近法钟都不能,还谈什么撞钟,要想破开光晕必费时费力,而那柱香燃得很快,全力以赴,拼命一搏,法力从地脉中喷涌而出,意通魂,魂融身,“道桥,!临!”惊天怒吼中,脚下桥成,瞬间向法钟延伸而去,碰到光晕时仅仅稍微一顿,便直接穿过,和法钟相连。
跌坐的九指圣僧一下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开口:“身魂合一意相通,道技!真是天蓝星的异数。”“穿透法钟光晕,不过几息,他也许真能做到,天蓝星有幸,兰若寺有幸。”法海激动得有点发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