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头,但这艘楼船上哪个不知他可是淮南节度使柴再用的子嗣?人家是将门衙内子弟,被安排到军中历练,虽然平常沉默寡言,为人甚是低调,但是履职尽责、上阵厮杀也毫不含糊。
就好似公司总裁的儿子被安排到自家企业先做段时间小白领,熟悉基层事务运作...这艘楼船上的水军将兵,皆知柴克宏不单子凭父贵,本人更是在军中恪尽职守,诸般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过不了多久,也很有可能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司,谁又会把柴克宏只当做一个低阶军官看待?
故而柴克宏临阵指挥,也立刻引起楼船上所有魏军士卒的注意。正当几艘梭形快舟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贴近楼船,又有数十吴军水兵抓紧了钩在船舷上而垂下来的绳索,拼了命向上攀爬...可是刚爬到一半,他们就看见上方忽然探出一排脑袋。
按着柴克宏的提示,立刻赶至船舷边列队的魏军弩手组成队列,扣矢上弦,一排排弩矢旋即激射而出。近距离遭受密集的弩矢打击,攥着绳索刚爬到一半的吴军军卒根本避无可避,他们的身子就悬在半空中,顷刻间又爆出无数血花。
穿透力极强的弩矢轻易贯透身体。片刻功夫,那些人满身尽是血窟窿,惨嚎着直坠入江中。妄图继续杀上楼船的吴军士兵,却在顷刻间被一扫而空!
吴军大批走舸,也颇有一种蚁多咬死象的架势,纷纷朝着那些因转向不便,疲于应对,已偏离舰队航向的敌船。也有些船头上固定着尖锐撞角的快舟,直直朝着楼船的方向疾撞了过去。
又是柴克宏及时号令指示,楼船前后高耸的拍杆,也立刻在军士的操控下骤然坠落,长杆上一头悬着沉重而尖锐的巨石,狠狠的砸了下去,也挟裹起足以开碑碎石的力道。一艘刚刚靠近楼船的快舟之上,正指挥着橹手发了疯一般的摇桨,直直往船身上撞去的一名水军队正忽感眼见一黑,惊骇得抬头望去,就见一块巨石由长杆连接,再杠杆力量的加持下犹如天坠流星,眼见便已落在头顶上时,他也当即吓得叫尖出声来!
拍杆势不可挡的砸入江中,登时拍起丈高的浪花...走舸轻舟,便被轻易的砸个粉碎,迸裂的木板漫天洒落,有的士兵惊嚎的飞到半空中,有的士兵则遭受冲击,当场晕厥过去...至于那名吴国水军队正,连同几名军卒,却直接被疾落的拍杆直接砸得不成人形!
“趁着吴人围堵过来的攻势稍歇,速速调转船头,去与舰队会合!”
眼见大概扫荡尽了攀上楼船的敌军,柴克宏疾步奔至船舷边,来回环视,又大声疾呼道。忽然间,柴克宏却听到凄厉的箭啸破风声传入耳中,有支利箭如闪电般激射而来,箭簇锋尖,在下一刻便将贯入他的眉心!
陡感森寒杀机袭至,索性柴克宏反应灵敏下意识的使出个铁板桥的动作,他迅速朝着后面仰去,那支狼牙箭簇便贴着他的鼻尖划过,却狠狠的凿入身后一名小校头上的脑门!
柴克宏当即惊出了一声冷汗,他面露怒色,立刻起身朝着箭簇射来的方向眺望过去,但见将近百步开外,一艘吴军斗舰正朝着这边游驶过来,船头一人手绰硬弓,也正高声喊道:
“将门子刘仁赡在此!可恨魏人仗着势大,无端侵犯吾国疆土,可尔等与我军水战,无异自取其辱!既然打了照面,还不赶快过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