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璧表哥中了榜眼,在翰林院怎么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即便是张佑之,也撼不动璧表哥的锋芒……”
朱璧脸上顿时浮动几分恼意,她这话,是将自己当成了什么人?
中得榜眼是凭着真才实学,入翰林院是皇上的意思,他一向不喜用势压人,更何况他是晚辈,年纪又轻,而这些老翰林却是做了一辈子的学问,他打从心底里就敬重,如何会与这些老翰林争个长短?
“夏表妹这话却是高看了我,”他沉声道,“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编修罢了,如何比的上张佑之这样的老翰林!”
婵衣见朱璧脸色越发的沉,从话里的意思不难听出他隐含的怒气,朱家向来是鸿儒之家,对待这些有真才实学之人更是敬重,自然不可能会做出她嘴里所说的,用自身的锋芒压制旁人的事情来,而且朱家人都傲气,也不屑用这般的手段来达成目的,她的这番话恰好踩到了朱璧的禁忌。
她犹做不知的用不以为意的口吻继续游说他道:“璧表哥也太自谦了,那个张佑之中得进士之年比起璧表哥来可是足足的晚了十八年,而且还不是一甲,纵然他的字写的好,又有什么用处?听人家说早年他没有入仕时,还曾拿字来换钱物,这才将他的名声打了出去,像璧表哥这样的少年英才,肯纡尊降贵向他讨一副字儿就够让他荣幸的了……”
“住口!”朱璧不耐的打断她,再看向她的眼睛里,就没了刚才的那股子欣喜,只留了淡淡的疏离,“夏表妹,这画我发现有几处未曾画好,日后有机会重新给你画一幅吧。”
他说着毫不犹豫将手中的画作撕毁,那般的果决,雪白染墨的宣纸瞬息之间被他撕做细微的小碎片,手指摊开,纸片便迎风四散开去,像是之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婵衣眼睛低垂,果然是朱家人,又重规矩又清高傲物,只要触及到这些,便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瞬间身上的毛刺都倒立起来,生像是自己将他如何了一般。
她将眼中情绪遮掩下去,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朱璧却淡淡的转开了视线。
“璧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婵衣不依不饶的问道:“可是我说了什么话让你难堪?你要这般待我?”
朱璧冷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话不投机!”
他的这番话没有压制音量,亭子里原本正在交谈的人都不由的看了过来。
婵衣像是恼怒的用帕子遮住脸,声音中带着轻微的颤意,“璧表哥好没道理,我不过是求你见到张佑之帮我讨一张他的狂草来,你不肯便不肯,又何必这样……”
她委屈极了,袖子一拂,转身便朝亭子外头跑出去,直到跑到附近的一颗松树底下,才停下脚步,抬眼淡然的往回看。
要讨一个人的喜欢不容易,要讨一个人的厌恶还不简单么?
……
ps:最近的剧情有点卡住了,不是故意吊胃口,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样描写这段故事了,小意觉得自己也是越写越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