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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便过去了一月,等到入了腊月的时候,王府的选址终于定了下来。
许是因为总兵府里的兵将都被派出去做工了,宁国公手底下无人可用,终于着急起来,所以对于王府的选址也上了心,并没有像先前顾奕那般,故意的选了有争议的地方,而是选在了城南的一处挨着护城河的地方,那里宅子不算密集,既有现成的房舍,也可以推倒重建。
婵衣总觉得大兴土木不太好,尤其是这大冬天的,动工后也不知多久才能完工,且耗费的时间长,银子花的多,劳民伤财的。
此时听见楚少渊说城南有现成的房舍,笑了笑,道:“既有现成的,那我们修缮一番便是,总好过要重新修建来的费心思。”
楚少渊也是这个意思,他点头道:“我去过看了,地方不错,大,宽敞,是个四进的院子,旁边的院子也空着,可以一道买下,两个院子打通之后,便是有什么人暂住在家里,也不怕不方便。”
既然楚少渊都说好,那就是真的好了。
婵衣想了想,又问道:“那院子的来历可查了么?可别是强占人家的房舍才好。”
楚少渊听她说的煞有介事的,忍不住笑了,“不会有这种事情的,我早就派人盯着宁国公了,他一举一动我都一清二楚,那户人家是家道中落才会变卖房产。”
不过有件事,他没有说,宁国公虽然没做什么手脚,但却用了这样的房舍来打发他,明显是不将他这个亲王的王爵放在眼里。
但凡是有封地的王爵,在自己的封地上的宅子定然是只大不小的,可却用了一个这样四进的院子来打发他,比在云浮城住的地界都不如。
这可以说是因为宁国公察觉到了他自己被架空了,所以用这样的事情来给自己添堵么?
楚少渊淡淡一笑,不予理会宁国公这种幼稚的做法。
婵衣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些事情,她上一世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只有信阳了,而在信阳,老宅子也算不得十分大,虽然比云浮城里大一些,但多年不曾住人,每每回去也不过是将一些主要居住的地方修缮一番,其他地方只是定期的派人去打理而已。
等到嫁了人之后,便再没有去过别处,而诚伯候府的宅子也算不上很大,所以在她眼里,四进宅子足够住人了,且旁边还有一个院子,虽说不能与云浮城中住的毓秀园相比,但也不错了。
她笑着道:“那就好,反正往后若嫌地方小,也可以再扩建的,主要是现在先有一个稳定的住处,总是居住在别人的园子里,什么都不方便。”
即便园子里就只有他们几人住,但到底不如自己的地方来的舒坦,毕竟在这里不能随意倒腾院子跟大厨房,但在自己家里却可以随意折腾。
楚少渊见她一副有房万事足的模样,也眯着眼睛笑了。
……
腊八的这一日,婵衣照着云浮城的习俗,熬了一大锅腊八粥,分别送去给了几个相熟的人家。
而自己家里则另外起了一锅,因家里都是女眷居多,所以这一小锅便多放了些桂圆红枣,补补气血。
楚少渊让下人递了话进来,说晚上会晚一些回来,叫婵衣给他留了晚饭。
婵衣一进入腊月,便忙着准备要过年的东西,这也是云浮城的习俗,所以这一个月都没什么空闲去做客,不过好在大家都如此。
等晚上楚少渊回来,婵衣刚好将私产都清点完毕,这几日委实是忙碌。
她将楚少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随意挂到屏风上,“也不知家里现在如何了,每年一到这个时节,总是要喝上一大碗的八宝粥,今年也不知家里还有没有多腌腊八蒜,往年一到年节,总是会有腌蒜吃,虽然我不爱吃,但母亲总说吃些来年会一年健康。”
她记得小时候是爱吃腊八蒜的,长大之后嫌弃那股子味道,不太愿意将自己弄的满嘴异味,如何漱口都没办法去除,所以许久没有吃过了。
楚少渊听她念叨,想起在府里的那些时光,眉眼当中满是柔色,他笑着问婵衣:“那今年腌了几罐子腊八蒜?”
婵衣道:“外祖母跟黛儿都没有吃过,所以今年只腌了两罐子,若是家里都没人爱吃,拿来赏下人也是好的。”
楚少渊笑了,她嘴上说着嫌弃,心里却还是舍不得的,不然也不会明明不爱吃却仍旧腌了腊八蒜。
“说起来,二哥前些日子忙着成亲,没时间写信,这几日也该有他的信来了,也不知咱们送的贺礼他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