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明辰点点头:“我看八九不离十。”
“可那消息是假的啊!”萧沛惊声道,“那消息不过是倭人放出来的假消息罢了,扶余人怎么可能会……”
“可殷朝阳不知道!”
扶余人如今的王储不过才二十出头,即便是有储君,能有多大?怎么可能会领军打仗?先前之所以会探听出来这样的消息,不过是因为语言不通,所以听岔了,实际上领军打仗的是争夺王位失败的二王子,而这个二王子因为怕回去被杀了,便一直冒充储君,在倭人跟燕人打仗之际,沾沾小便宜。
而且说是领军打仗,实际上不过是一支残军,连一千人都不到,算得上什么精锐?
萧沛眼睛转了转,沉吟道:“莫不是殷朝阳以为抓了那个扶余的二王子,就能将这个事儿一笔勾销了吧?他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迫害朝廷命官,而且还在福建拥兵自重,无论哪一条,都够皇帝杀他好几次的了。
简安礼却摇了摇头,道:“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殷将军未必不知道这个是个假消息,你们忘记先前的福建总兵陈敬的事了么?殷将军敢这么做,说明殷将军有依仗,而这个依仗是足能够保殷将军的安危的,所以他才会这般不顾及的行事。”
听说陈敬可是跟扶余人有勾结的,那么殷朝阳又到底是凭着什么依仗,能够让他这般的不管不顾呢?夏明辰跟萧沛两人忍不住思索起来。
而另外一头,殷朝阳接到了四皇子的信笺,眼睛一亮,忍不住笑了。
……
婵衣只觉得自己睡了好长的一觉,睁开眼睛,天还有些黑。
她忍不住想起身,却被床榻边伸来的一只手挡住,那只手顺势抱住了她:“晚晚醒了?”
“嗯,”她低低的应了一声,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什么时辰了?”
楚少渊倾身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恩,不出冷汗了,晚晚,你吓着我了!”
她无故晕倒在他身边,让他足足的吓了一大跳,虽说大夫诊断之后,说没什么大碍,可他还是不放心,不但强留大夫在府里,更是守着她一夜,生怕出什么变故。
婵衣没料到自己的身子会这么弱,伸手握了握楚少渊的手,歉意的看着他:“我只是觉得头有些晕,下一刻就天旋地转什么也不知道了,如今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楚少渊放心不下,唤了丫鬟来,将熬好的药端了进来,亲手喂她吃药。
婵衣一张小脸几乎要被药苦得皱成了个小老太婆。
“这什么药,怎么比黄连还苦!”她嫌弃的喝了几口就不肯再喝。
“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不吃这药,是成心让我提心吊胆坐立不安么?”楚少渊直勾勾的看着她,大有她不吃药,他就端着药不动一直盯着她看的架势,可到底是不愿强迫她吃,随后又道,“不然这样,我再叫人熬一碗过来,你吃一碗我吃一碗,这样你也不会觉得孤单。”
婵衣白他一眼:“好端端的,没病吃什么药?”
她将药碗拿过来,脖子一仰就将药全都喝了下去,秀气的眉毛皱得不像样,连连吐舌头道:“若像你那般一勺一勺的喂我,怕是我半碗药都喝不下去就被苦死了!”
楚少渊听不得那个字,难得的瞪她一眼:“胡说些什么!”
婵衣笑了,凑上前去亲了亲他的面颊,“让夫君担心了,都是妾身的不是。”
楚少渊精致的眉眼浮上一分浅笑,明艳的容貌即便只是微微的笑,就好看的让人心头一颤。
“知道我担心,就不要总吓我,好好调养身子,”他凝视着她,像是凝视着心爱之物,一眨不眨的看着,生怕错一眼,她就再也不见了似得,“大夫说了,平日里思虑过重,加上先前的病症损了身子,急不得更躁不得,这次是我的不是。”
婵衣抿嘴,点了点头,可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半晌又道:“大舅的事……”
“我会料理妥当的,晚晚,你信我!”楚少渊不肯让她再去挂心别的事,连忙打断了她的话。
他这么说了,定然就不会骗她,只是大舅出了事,即便是楚少渊也回天无力吧,况且还相隔这么远,即便有个事事情情,传到川西,也怕是过了时机。
但起码楚少渊愿意为了她而上心此事,那大舅就不会这样白白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