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次借着这个机会,她便十分热情。
手轻挽着婵衣的手,脸上的笑容诚挚的像是多年的挚友一般,周夫人硬是凭着自个儿的三寸不烂之舌,将婵衣恭维的脸上时不时的笑出声来。
婵衣心中也明白周夫人这一回所为何事,她也装作与周夫人没有嫌隙的,陪着她将这出戏唱下去。
周夫人眼瞧着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才敢将先前的那件事提起来:“先前我还道王妃是恼了我,往后怕是再不理会我了,看来是我心思狭窄了,倒是贺二太太一直宽慰我说王妃是人中龙凤,哪里会为了这些小事情费心。”
婵衣莞尔一笑,事情都过去了,周夫人也得了教训,再拿着不放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便也笑道:“近日来府里事情繁多,忙的我都不记得周夫人说的是哪一件事了。”
既然婵衣不提,周夫人自然也不会硬要她回忆起来,便打着哈哈道:“是呢,原就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儿了,今儿是您搬迁的好日子,咱们不提这些事儿,您瞧瞧我给您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她一边说,一边将自个儿带来的锦盒打开,婵衣定睛一看,不由得暗暗咋舌,竟然是张真人的一副镇宅图,倒真是大手笔了。
她这一出手,便让身边的众夫人都侧目起来,知府夫人王氏更是不假思索的道了句:“哎哟,瞧瞧我看见什么了,居然是张真人的镇宅图,想当年张真人可谓是国师了,他笔下开了光的镇宅图却不到十张,周夫人可真是,你说你这样的礼,可是将咱们这些人都给比下去了呢!”
话虽然是有些愤愤不平的,脸上却含着浓浓笑意,这一来便将话里愤愤的语气抹了去,添上了几分亲昵跟玩笑之意,让周夫人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是自己出了风头,被人恭维,便不在意的笑了起来。
“这可怪不得我哟,我还指着王妃手里漏下来点儿,好让我沾沾光呢,自然是要多下功夫了!”
周夫人这番话,让婵衣脸色一变,先前就觉得周夫人的脑子不好使,越接触便越确定,她还想着先前的事情就一笔带过算了,可今儿在众人面前又来这么一出,实是叫她厌恶至极!
原本从马家手里接管的不论是马帮也好,亦或是盐井也好,都是以物易物的明码交易,他们既然要投奔楚少渊,自然是要下点儿本钱的,可在周夫人这里就成了他马家辛苦经营的势力拱手被人抢了,她既然心中愤愤不平,又何必牵这个头呢?
虽然明白人都知道她抬举周夫人到底为何,可周夫人自个儿不受教,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事儿嚷嚷出来,不但是她脸面上无光,还要牵连到楚少渊的头上,也不知道马家是怎么教导这个女儿的,一次两次的教训给了她,偏还能不受教到此地步。
婵衣冷了眼瞟了周夫人一眼:“周夫人这还没吃几杯酒便醉了,酒量可真是浅的厉害呢,原本我还打算留周夫人下来听戏呢,看来也不行了,”她一边说,一边喊了锦心一声,“将周夫人稳妥的送回去吧,别摔着碰着了,那样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锦心应了声“是”,不由分说的便将周夫人的胳膊挽住。
周夫人心中突的一声,她也是豁嘴,怎么就将这样的事情明明白白的嚷了出来?她忙要致歉,想将这个话再圆回来,就听见婵衣这么一句丝毫不给她脸面的话,她的心咚的一声就沉了下去。
“我……”
话才开了个头,周夫人就感到身子一麻,立即站立不住的倒向一边,被挽着她胳膊的丫鬟大力托住。
“周夫人,您撑一撑,婢子马上便送您回府!”
锦心嘴上应付着周夫人,力气凭大的将人连拖带拽的弄出了王府。
知府夫人王氏在一旁笑着打圆场:“看来周夫人这是醉的狠了,也难怪了,咱们益州城里好久都没有这样高兴的事儿了,今儿便借着王妃的地界儿,我也借花献佛,敬您一杯,祝您的乔迁之喜!”
巡抚陆述的夫人也笑着打趣道:“你也知道你借花献佛呐?那这一杯酒可不成,得三杯才显得有诚心!”
场面又回归热闹,像是先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什么人都没有出现似得,便连张真人的那张镇宅图也被搁置在一旁,无人理会了。
婵衣抿嘴一笑,怪不得世上会有这么多人好权势了,有权势果真是能将圆的说成扁的,且众人都还会煞有介事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