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说了一会儿的话,就能有这样大的差别,安亲王妃果然是不一般。
他恭敬的伸出手给秦夫人诊脉,半晌之后,嘱咐道:“这病看着来势汹汹,实际上只要好好调养就能够痊愈的,只是秦夫人忧思太重了,若是能开怀一些,也能好的快些。”
秦夫人连连点头:“都是我想左了。”
郑大太太也在奇怪着姑奶奶此刻的情况,竟然比先前好了不止一点点,她忍不住又惊又怒,这么个祸害怎么还是死不了!
下人跟着老大夫去抓药,婵衣刚想吩咐锦心将秦夫人搀扶着回府,就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门口冲了过来。
“母亲!”那团娇小的身影直直的冲撞进了秦夫人的怀里,像是一团雪球。
秦夫人下意识的便将人搂住,她听出来这是自己小儿子的声音,“乖,你怎么过来了?”
“母亲,是阿姐带我来的!”雪球一样的男孩子脆生生的说着话。
婵衣定睛一看,看着有七八岁大了,这样天真无邪,若她是秦夫人,也放心不下。
“那你姐姐呢?”秦夫人一听女儿来了,脸色一下便担忧了起来,“她怎么能来?她是要在家里备嫁的,怎么能带着你来益州城?”
秦夫人一着急,竟然连咳嗦的感觉都压了下去,话说的又快又急。
“姐姐她去给外祖父敬香了,”男孩儿察觉到了自己母亲的急切,怯怯的低下头,有些做错事情的模样,“母亲,是我央求姐姐来的,您不要生气……”
被这样柔软的目光注视着,若还能生的起气来,就奇怪了。
秦夫人叹了一声,摸了摸他的头:“母亲没有生气,母亲只是…咳咳咳……只是着急……”
一松懈下来,就又忍不住咳嗦了起来,男孩儿连忙去给秦夫人顺气,秦夫人脸上满是慈爱的笑意。
郑大太太在一旁看着这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觉得十分不痛快,只是目光在移到安亲王妃脸上的时候,她才收敛住自己的那点不愉快,笑着道:“正好玉哥儿跟夙姐儿来了,你母亲病的厉害,有你们陪着,也能好的快一些。”
婵衣听着郑大太太这副言不由衷的话,只觉得多留在郑家一刻都叫她难受。
但实在懒得应酬郑大太太,便坐在那里不出声。
秦夫人笑这点了点头:“大嫂说的是。”
过了一会儿秦夙上了香进来,看见秦夫人一脸凄白的半躺在床榻上,眼睛忍不住红了,刚刚就流过一些眼泪,还没擦干泪痕,就又布满了新痕。
“母亲,这才一月不见,您怎么就病成这般模样?”她跪在床榻边上,一边儿仰头看着秦夫人,一边儿红着眼睛,眼里满是心疼,“您还不许我们过来,若不是阿玉嚷着哭着要找您,我还不知道您病成了这样,何况外祖父没了,我们做外孙的,岂能不过来披麻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