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涝,娘也死了,就剩下自个儿,自个儿是靠着族里头的救济才能活下来的。
直到他十四上,宫里头来人招服侍的下人,他又是先天便患了疾,没法儿传宗接代,才会索性挨了一刀做了太监,虽说如今的日子一天好过一天了,但至今想起来,还是在族里那会儿最快活。
所以他对卓云西这个人,印象极差,即便他说的再天花乱坠,他也不信他的鬼话。
“信不信他又有什么紧要?他说的真话也好假话也好,事情办妥了就行了,”楚少渊浑不在意,卓云西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个下人,再翻出花来,也掀不起什么浪来,“况且卓云西这个人,心思复杂的很,即便是卓家也得不到他的真心,我与他不过才相识一两年,从他投靠的那一天起,我要的从来就不是他的真心。”
真心这种东西,有时候太多了反而是种累赘,他不愿意对每个人都赤诚相待,那也太累了,他只要卓云西的能力能够为他所用,即便不是真心,又有什么关系?
张全顺听懂了楚少渊话里的意思,连连点头。
“那咱们可否要准备准备?若卓家真的乱起来了,是不是得?”
“不必了,卓家的事还没那么重要,周度呢?将他叫过来,我有事要吩咐他去办!”
楚少渊笑了笑,直起身子来,将密函投到灯罩里头,细细的烧了个干净。
……
朱瑿自从上元节见过四皇子一面之后,便再没见过四皇子,好像他从这个府里消失了一般,即便是听见他的消息,她也看不见他的人。
她心中暗暗庆幸,好在不用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还一直对着那张脸。
而且有一件重要的事是,她这个月的小日子果然没有来,这几日她什么感觉也没有,腰不疼也不酸,胸口不闷也不涨,整个人像是比平日里还要健康,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都没有。
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不像是高兴,但也不能说不高兴,有些发闷。
梳了头之后,她站起来将窗子打开,院子里的海棠花都打了骨朵,她看着这些艳丽的东西,心里才觉得不那么闷。
“哎哟我的王妃!”奶嬷嬷端了鸡汤进来,一眼瞧见她趴伏在窗口,吓得几乎要将炖盅都扔了,“您可要当心身子呐!您如今可不是一个人了,您年纪小不懂事,这个时候可不能见着风,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不得了!”
奶嬷嬷的话就像是魔音灌耳似得,硬是将朱瑿的那点子轻松给驱赶了个彻底。
“嬷嬷,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了呢,您别一惊一乍的,万一不是那得多丢人!况且……”她说了一半儿,瞧见奶嬷嬷一脸的痛心疾首,后头剩下的那半都给咽了下去,“行行行,我听你的还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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