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狠狠的碾了好几下,直将周崇明苍白的脸踩了一脸的黑灰,都没能将那个笑容抹掉。
一船舱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心里却对这样暴戾的四皇子起了生分,若是这样的人登上皇位,只怕一个不顺意,就连死都得不到好下场。
四皇子心里闷着的这口气没地方发泄,对着一个死去的人,即便是侮辱也好践踏也好,都没有半点快意,他一双眼睛阴沉沉的。
“之前商议的事情,还是按照原计划这么办!”他绝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就放弃掉自己好不容易筹谋来的一切,即便是拼死一搏,他也得拼!
“可是王爷这样太危险了……”
幕僚的话还没说完,四皇子伸手就将幕僚的领子揪了起来,眼光凶悍又狠戾,“你总说危险危险,你那些法子倒是不危险,可却也没什么用处,你到底是来帮本王的,还是来害本王的?”
将人一把甩开,幕僚噗通一下跌落到了周崇明的身上,眼瞳猛的放大,他身上可是有功名的人,却被四皇子这样折辱!
四皇子冷眼看着幕僚一脸屈辱加恐惧,从死人身上连滚带爬的跌下来时,那副窝窝囊囊的样子可笑至极,他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
“王爷,那周崇明咱们还带着么?”侍卫胆怯的问了一句,天气越来越热,人一死又是在船上,只怕遮掩不住味道。
“带着他你是要将他红烧还是清蒸?”四皇子面对这样的傻问题,不由得出言讥讽。
侍卫连忙垂下头去,等四皇子离开之后,才与几个人一同将人拿了草席一卷,扔进一个空的木箱,里面放了些重物,再抬到船甲板上,合力扔进江中。
无论是生前多么不得了的人,死后能带走的,也只有一具破败肉身罢了。
……
婵衣这几日跟郑二太太走动的很频繁,眼瞧着颜黛的婚期越来越近,她该办的也差不多都办妥了,谢砚宁一家人早在几日之前,就动身去了别处,婵衣如何挽留都没能挽留下来,只好随他去了,只在程仪上头多准备了一些,让谢砚宁大叹婵衣的豪富。
“五舅的学问好,又向来是个不喜欢拘束的人,”婵衣笑着与颜黛以及郑二太太嗑着瓜子说着闲话,“留是留不住的,只能派些人暗中保护着,虽说大燕山河稳固,但却也难免遇见些流寇。”
颜黛一边吃着桑葚,一边跟婵衣说:“五舅他送了我好些字画,我瞧着都过分珍贵了,嫂子,你去挑一挑,若是有你喜欢的尽管拿去,不要客气……”
“你这傻子!”婵衣眉梢一抬,语气里有些无奈,“你都叫了一声五舅了,那些东西自然是五舅给你的添妆,你说说你这性子,怎么就这样痴傻,什么好东西都能往外流?往后可还怎么持家?”
“嫂子又不是外人,”颜黛念叨了一句,抬眼撞进婵衣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忙改了口,“往后我定跟嫂子一样,雁过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