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有些诧异的看着卫斓月,可以看得出,这几年卫斓月虽然在梁家不受梁夫人的喜欢,但却也没有因此而遭什么罪,否则她不会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语气。
“你找我有什么事?”不耐烦与她打嘴仗,婵衣还急着赶路,径直便问,“你这样贸然出来,身边又没有带什么丫鬟,梁家知道么?”
虽只扫了一眼,但卫斓月确实是一个人跑出来的,连脚上的鞋子都还是软底的布鞋,许是不知钩挂到了什么地方,开了线,露出里头月白的布袜来,这样一副打扮,怎么看都不会是梁文栋的授意。
卫斓月察觉到她的视线,往裙子里头缩了缩脚,转头又扬起下颔,带着些虚张声势的样子:“夏婵衣,我问你,你是不是要去云浮城?”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么会来找我的?”婵衣忍不住拿奇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既然你是回云浮城,那就捎带上我!”卫斓月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一边儿说话,一边儿便轻提裙摆,想要上车,被锦心一把拦住。
“站住!你以为是谁,竟敢对王妃如此无礼!”
锦心的呵斥声三番五次的,惹恼了卫斓月,她当即便扬起手往锦心脸上打去,“主子说话,哪儿有你这个下人插嘴的地方?夏婵衣便是这样教你的?”
锦心反应敏捷,一把将卫斓月的手抓住,当即便甩了出去,卫斓月收不住去势,一下子便跌倒在了地上,手撑着地面,似乎是破了皮,她忍痛的发出“嘶”的一声,转头便怒目而视。
“你!”
婵衣皱眉,“卫斓月,你的那些心思最好还是花在梁文栋身上吧,你将心思放到我身上,只怕是要失望了。”
帘子落下来,婵衣便扬声吩咐车夫,准备走。
“你等会儿!夏婵衣,你想不想知道当初安亲王是如何被皇上厌弃的?你想不想知道这会儿安亲王身边儿那些人,又都是从哪儿来的?或许你应当会想知道,当初宸妃死之前,将她手底下的那些人都安置到了什么地方去,而这些人如今又为何会聚集到一块儿谋反。”
卫斓月的话像是平地一声惊雷,震的婵衣心神一荡。
“你说什么?”她一把将放下的帘子撩开,眼神烁烁的看着卫斓月,“你说的这些,你都知道不成?你还知道些什么?”
“呵!我知道的可多了!”卫斓月从地上缓缓站起来,一边拍打身上的污泥,一边挑眉看着婵衣一脸的得意,“当初父亲如何被你们拉下来的,我还记得一清二楚,父亲去之前将一切都告诉了我,只要我愿意,这些都能告诉你,就看你能不能给我我想要的东西了!”
婵衣皱了眉,“你想要什么?”
卫斓月走近婵衣,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看起来张扬又热烈,像是迎接什么似得,一脸的明艳。
“你下车,将这车让出来,我就告诉你。”
走进的卫斓月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怪异感,却一直存在婵衣心里,久久不散,她凝视着卫斓月,想从卫斓月的眼里知道些什么,可卫斓月的眼神除了得意之外,还剩下一些对她的轻视跟蔑视,并没有她想要看见的东西。
婵衣犹豫了一下,刚想下车,手便被一旁的萧清捏住,她的声音压的极低:“别下去,当心有诈,卫家可不出废物,你别小瞧了卫斓月,她的心机比你不知多了多少。”
萧清的提醒,让婵衣心中一凛,她顿在那里。
“你到底下不下来?不下来也行,那我就上去了!”卫斓月手脚并用的就要往上爬,这一回锦心没有阻拦她,只是那么挡在婵衣跟她的中间,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着婵衣的安全。
卫斓月刚上来,就嗤笑了一声:“我说你这个安亲王妃当的也太失败了,怎么跟了这么多人保护你的安全,你的性命那样值钱么?有几个人会不长眼来杀你的?呵!妻子要多少都能换,你当你自个儿在别人眼里是最要紧的不成?连宸妃当初那么压着我姑母,都不是最后落得一个那样的下场?”
她这话里有话的样子,听的婵衣火气都要上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就愿意听什么?”卫斓月笑嘻嘻的歪头看着婵衣,将手上的伤口拿干净的巾子压了压,上头细密的鲜血混着地上的污泥,将卫斓月的一双纤长的手都沾染脏污了,她却像是浑不在意,从怀里掏了膏子便来擦自个儿的手指,“我能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想提醒你,既然你跟三王爷成了亲,总不能连他的底细都不知道吧,我看你连他当初为何不娶别人单单娶了你的缘故都不知道呢,你看,你拿这样的眼神看我,说明你还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呢。”
卫斓月越说,婵衣就越觉得迷糊,直到听见她说这句话,婵衣的眼神落到卫斓月的手掌上时,她这才发觉到,卫斓月其实是在哄她,卫斓月心里的目的定然不是刚刚所说的那样。
婵衣张口刚要说话,卫斓月便一把扑了上来,原本手中按着伤口的巾子一掀,里头轻而薄的一把几乎算不上匕首的那么个东西便露了出来,被她握在手里,鲜血淋漓的握着,便要捅过来。
“王妃当心!”锦心一把将卫斓月隔开,可卫斓月看着娇小,却很有些力气的,这一扑,又是趁着众人都没什么防备,一扑既中,空着的手掐着婵衣的脖颈,拿着匕首的手便要往婵衣身上落。
“啊!”一声惨叫响起,分不清是谁的鲜血染了底下坐着的锦垫,眼前只有一片鲜红,像是止也止不住似得。
“晚照你有没有事?”
“王妃您要不要紧?”
两个担忧的关切声同时响起来,婵衣有些怔愣的看着这会儿被锦心跟萧清两人压制住的卫斓月,以及卫斓月手上的匕首,她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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