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这样你们的性命才会无忧,记住你父亲的话,还有侧妃的事儿,你不要怕,娘会安排好的,娘会让老夫人打消这个念头的!”
朱大太太一脸的坚毅之色,让朱瑿心中绷着的一根弦蓦地松下来,不住的点着头。
……
“朱瑜死了?”楚少渊正在工部将夏明彻去湖广的事儿提上议程,刚有些眉目了,便听见这么个消息,他忍不住挑了挑眉,“真是,便宜朱家了!”
赵光耀笑了笑,“谁说不是呢,朱瑜这一死,死的可真是……将一盘死棋生生的做活了!”
“只怕朱老夫人不这么想,”刚从外头进来的夏明彻,这会儿刚从朱家奔丧回来,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惫色,“朱老夫人跟四皇子妃的争执,不知王爷可有所耳闻?”
这件事儿,楚少渊表示他还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为了什么棺材的事儿,但人死为大,不管放在什么木头里头都是死了,即便是放到价值千金的木头里,人也活不过来。
“据说朱老夫人不肯让朱大老爷用金丝楠木,所以两人才会有所争执,不过四皇子妃那样面人儿一样的性子,居然也能跟朱老夫人闹起来,实在是让人觉得吃惊。”
这些都是夏明彻去奔丧的时候,听谢霜云说起来的,谢霜云这会儿在朱家过的也不如意,之前因为母亲周氏提了那么一嘴,朱老夫人看着谢霜云就哪儿都不对,那个样子生像是娶谢霜云回来做孙媳妇是一件错事一样,将谢霜云逼得泪眼汪汪,尤其是见到自个儿家亲人时,那种委屈感就铺天盖地的再也遮掩不住。
夏明彻宽慰了谢霜云好一会儿,才将人安抚好了,他去灵堂上香的时候特意看了眼朱老夫人,发觉朱老夫人脸上没有半点波动,一点儿也不像是死了儿子的样子,这就让他尤为惊奇了。
楚少渊冷笑一声:“这有什么好稀奇的,那毕竟是她父亲,若是你自个儿的父亲遭人这样对待,估计你也不会这样轻易就将这事儿圆过去,都好理解,只是一点,朱老夫人心里头定然是有别的事情窝着的,否则不会滴朱瑿发火,朱家向来是以四皇子马首是瞻的,如今朱璧跟朱璗都无可能会在仕途上头再进一步,朱老夫人势必会心焦上火,这会儿定然是上下走动着。”
其实只要将朱老夫人的一举一动盯紧了,就能知道朱家往后会如何。
“只是,若是朱老夫人去求了皇太后,让皇上下了夺情的旨意,朱家即便是没有了朱瑜这么个侯爷,只怕也不要紧。”赵光耀看的很远,他摸着下巴,想了又想,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朱家可是皇上的外家,皇上这些年都没有用朱家,想必对朱家也有一份亏欠在里头。”
当初外戚不是宁国公就是安北侯,如今皇上的外家才得了一个文昌侯,这个侯爵落到了朱璗的身上,那么朱璗必然也会领一个什么差事,虽然朱璗如今是驸马,但他这个驸马当的脸上无光,头顶一片绿油油的,皇上便是再觉得皇室尊严贵重,心里头也是会含着些对朱璗的歉意。
而这份歉意最后会不会表现在朱璗的仕途上,谁也说不准。
“夺情?他一个小小的礼部员外郎,夺什么情?朱璧也是,工部少了朱璧难道就转不动了?他们若是敢让父王下夺情的旨意,那他们就是在找死!”
楚少渊眸子里头寒光乍然盛开,看的几人身上一冷。
朱家若是就这么退下去,往后说不定还能有机会翻盘,但若是不甘心要一直闹腾,楚少渊有的是法子料理他们一家子。
“说不定朱老夫人还真能做出来,”夏明彻忍不住摇了摇头,“我刚从朱家出来的时候,听说朱老夫人递了牌子进宫去了。”
楚少渊笑了:“想必朱太后定然又要伤春悲秋一阵子了。”
……
朱太后这会儿正跟朱老夫人一道儿擦着眼泪,她想不明白怎么朱家短短的几日之内,就能出来这样多的乱子,自个儿兄长分明身子硬朗,更别提侄儿还是那样的康健了。
“那孩子是悲伤过度了,府里头的人也不看着些么?纵然是不如膝下的两个哥儿那么机灵,但也是一条性命呐!”
朱太后向来对自己这个侄儿不太了解,她无非是听朱老夫人跟朱老太爷的说辞,也知道先前的一些事情,所以她对朱瑜说不上喜欢,但也没有朱老太爷那么厌恶,她是朱家女,她对朱家有一份责任,她自然是希望朱家以后越来越昌盛的,只是这会儿朱瑜一死,朱家几个孩子的前程可就有些危险了。
“不提他,他这个孩子总是这样心事重,我这个母亲都没办法,更别说是别人了,我现在发愁的是两个哥儿的前程,太后娘娘也知道,两个哥儿原本就不容易,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一般了,我想求娘娘一个恩典……”
“嫂子不说哀家也知道,”朱太后打断了朱老夫人的话,声音发沉,“只是朝廷有朝廷的法度,即便是哀家心里头再不舍,也是没法子的,你还不知道,皇帝听说这件事情之后,立即便让人去拟旨了,估摸着这会儿传旨太监应当是到了朱家。”
朱老夫人一听,脸色大变:“敢问太后娘娘,是什么样的旨意?”
朱太后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眼睛盯着朱老夫人看了好一会儿,才缓声道:“皇帝说朱家这几年有些太不顺了,便让璗哥儿承袭了爵位,然后又赐了良田千顷,就在清河县内,省得几个哥儿回清河之后生活上头入不敷出,皇帝还说,往后除服之后,会安排给两个哥儿好差事的,嫂子就放宽心吧。”
朱太后这番话,让朱老夫人惊讶的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