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的奏折,抖动着纸张脸上满是无奈之色,“若是这些个文人再这么下去,只怕是你我往后都要被妖魔化起来了。”
广宁王说到底不过是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罢了,尤其是这段日子,广宁王妃即将要临盆,他自然是不愿节外生枝多计较的,所以难免跟楚少渊多说了几句话。
楚少渊斜眼瞟了一眼奏折,上头的内容刚送来的时候,他便翻着看过,嘴角噙起淡笑:“这不是,文章写的工整,言之凿凿情之切切,说的多感人,我都要被感化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广宁王简直是想翻个眼白给楚少渊,“这些人聚在一处,总是没有好事,明年的春闱只怕是要有人借着这件事大做文章了。”
“有人非议不正说明我们现在办事有张有度的么?若是无人非议,那才要想一想是哪里出了问题,十五叔也不必如此计较,总归名声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做好手头上的事儿便是了。”楚少渊神情淡漠,并没有将这件事当真,他倒是看着另外一旁的,关于江南水患的事儿,颇有些头疼。
“即便不说这些个,就说其他的,”广宁王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侧头就看见楚少渊手上的奏折,忍不住又顿了一下,“就好比你手里的这折子,水患年年都有,今年江南那地方又放了四王爷在,无论是轻了或者重了都不合适。”
“这也没什么难的,”楚少渊眼神清冷而深邃,“水患该治,不过要如何治理,还得好好商议,至少不能让人觉得我们亏待了四弟,十五叔您说对不对?”
广宁王心中暗暗叫苦连天,从西北开始跟这个三皇子接触,他便明白三皇子的性情绝不是好拿捏的,加上这几日的相处,他几乎可以肯定,三皇子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只是这会儿拿捏着不肯说罢了。
“亏待是不能,只是也不能太宽松了,到底是皇兄下的旨意,老四那边儿还是得顾忌一二。”斟酌着提醒楚少渊一两句话,广宁王觉得再这么小心翼翼下去,他定然会早生华发的。
楚少渊笑着颔首:“十五叔担忧的事儿,我知晓,您且放宽心便是,我可不是四弟那么心胸狭窄的人,从来不会在背后使坏心眼。”
这么几句话听着像是在玩笑,可广宁王细细思量之下,却悟出了另外一个道理。
跟楚少渊这么接触下来,他确实不太在背后伤人,基本上有什么绊子,当着面儿就给下了,让人连躲都不好躲。
沉默了片刻,广宁王叹了一口气,“你有分寸就好。”
面对这个很可能会是往后的帝王的皇子,广宁王除了艰难的维持着自己作为一个皇叔的尊严之外,也就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个分寸很快便让广宁王后悔不迭了,因为楚少渊将梁文栋跟镇国公世子派去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