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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妖师宫闪烁着点点的灵光寒雾,悠悠荡荡的北冥玄煞气漂浮在宫殿里,一朵几亩大小的冰青莲花缓缓转动着,鲲鹏在上面默默不语,似是甚为苦恼。
大殿下方几十个弟子面面相觑,不知为何自己师尊今天忽然把自己唤来,却又没有任何吩咐传下。
“我有个对头,乃是鸿蒙时的修道者,多年前被我击杀,却逃走了元神真灵,如今转世重来。他天资禀赋绝佳,又有无穷机缘,乃是最有可能修成混元大道的人。当年得鸿钧道祖赐下鸿蒙紫气,如今卷土重来,定要与我为难。我便想趁他羽翼未丰,修为未复,将其击杀。但此人当年却有好友镇元子,不容小觑,我虽不惧,但恐事难全功,因此带你们前去,到时如果镇元子前来,我便缠住,你等下手击杀此人转世之身,可记住了?”半晌鲲鹏终于开口言道。
众弟子轰然应诺。
鲲鹏一张冷峭的脸上露出淡淡笑容。双手一指,妖师宫殿大门轰然大开,万丈台阶,寒气森森,青光耀目,漂浮在北冥无边汪洋之上,周围玄煞呼号,冰山环绕,几百丈高下的浪头鼓荡着寒水波涛汹涌,都只在妖师宫周围环绕。此刻被鲲鹏一指,浪头跌落,冰山自动让开一条不知延伸多远的通道。
被几十个弟子簇拥着从妖师宫内走出,鲲鹏脸色微微一变,双目中碧光大盛,随着双目开阖射出三尺多长,在冰青莲花上站起身来,声音似万古不化的玄冰般刺骨森寒,“何方鬼祟,给老祖现身出来!”
随着鲲鹏暴喝,周围的寒水重又翻起滔天巨浪,海潮如峰,海汐如岭。宛如亿万山脉奔走,巨大的无形压力往四面八方铺散,飓风宛如羊角扶摇直上,呼啸之音不绝于耳。
随着鲲鹏施法,无数的冰山噗噗碎裂爆散,李基跟四位远古龙子从冰屑寒水中漫步而出,脚踏寒波御空而立,衣衫猎猎作响,长发乱舞飞扬。
李基笑吟吟的看着鲲鹏道。“妖师大人不在宫中静坐,如此兴师动众这是要往哪里去啊?”手中的木杖在轻轻的转动,龙珠的光芒绚目迷离,围绕着李基缭绕飞腾,跟李基身上淡淡的玄青光芒对撞,立刻激爆幻化,光怪陆离。绮丽万端。
鲲鹏双眼眯成一条线,眼中碧光闪动。如火焰一般跳跃,尖利地嗓音如刀剑铁器被生生扭断时那般喑哑刺耳,让人浑身不舒服,“李基,你也敢来我北冥汪洋,你还以为时从前你有所凭借的时候不成!”
随着鲲鹏的话音,周围的寒水愈发的波涛起伏,玄煞之气呼号尖啸,卷动起盘旋的飓风,抟扶羊角而上。“怎敢怎敢。”李基依旧是满面春风,木杖稍微摆了摆,“你也知道,我这人一向坐不住的,听说北冥天寒水冷,有益安静凝神,就来与妖师小坐,待个几十年就离去。”
鲲鹏冷笑一声,“就凭你也有资格与老祖说话!”双袖一卷,整片汪洋顿时碧光大盛。方圆不知几万里的海域都被碧光覆盖,森寒彻骨。
镇元子悠悠然来到六道轮回入口,就见一处宽广无垠的血红色海域,一眼望不到边际,血浪翻滚,惊天动地,波涛汹涌如山岳耸立。周围黯淡无光,到处都是灰蒙蒙地雾气漂浮。惨淡一片。
“冥河老祖雄踞一方。占居幽冥血海;妖师鲲鹏占居北冥汪洋,妖法通天彻地。不可估量。这两个哪个也不好对付,偏生红云被这两人惦记,若非有李道友古道热肠,仅凭我一人之力,哪里护得了红云周全。”
本来红云转世乃是隐秘非常,即便是李基也是凭借后世先知先觉的穿越者优势,四处找寻到孔子的住处才发现竟是红云托生而来。以镇元子偌大神通,也算计不到片毫。但鲲鹏与冥河就不同了,此二人与红云有因果,自红云当年逃脱性命,终究难以心安,可以说日日提防,是以竟能察觉。
天道,本就是盈虚消长,轮回生灭。可以说求仙证道,本身就是逆天之举,因此活你者后知后觉,亡你者往往能洞察一丝天机。
冥河教祖与鲲鹏一般,也是悚然而醒,默默推算,便知端的。
论及道行,冥河与镇元子都是斩却两大化身,修为还在鲲鹏之上。
冥河也是坐立难安,红云乃是当年紫霄宫道祖所青睐之人。当时除却现今天地间的几大圣人,上有上古天庭帝俊东皇鲲鹏,血海冥河,五庄观镇元子,另外大神通者不计其数,惊采绝艳天资纵横者如过江之鲫恒河之沙,怎么轮却落到了红云身上。虽然锋芒未露,想来那红云定然有其出人之处,如今他若重生修成神通,潜力之大,深不可测,怎不让冥河坐立难安。
计较许久,冥河却不似鲲鹏般劳师动众,坐下四大魔王波旬,大焚天,湿婆,欲色天一个也没惊动,悄没声息的就出了血海。
刚刚出来血海,冥河心中一惊,转头向右边看去,只见一团灰蒙蒙的雾气不同寻常地聚拢起来,不住的吞吐鼓胀,中间还有点点翠碧光华如萤火闪烁,“原来是镇元子,既然到了我这血海,怎么还藏头露尾不肯见人呢!”开声吐气,滚滚如雷。
这就是高人,若换成一般凡俗,有恩仇在身,一见面肯定就是拔剑而起,挺身而斗,哪里有这许多场面话语,上来就是死掐,直到分出生死。
仙人就是仙人,那是要讲究从容气度,优雅风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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