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再让他们进去验明正身,这不是在羞辱贾赦,是在打贾家的脸。
见他说的强势,顾宾赋疾首蹙额,愤懑道:“贾瓒,我一再以礼相待,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说对了,我这人还真就喜欢吃罚酒,顾大人是要给我表演一番吗?”贾瓒轻笑道。
他还真就不信了,顾宾赋真有胆子敢强攻。
“你……”顾宾赋脸红筋暴,咬牙切齿的望着贾瓒。
他的确不敢。
贾瓒鄙屑一笑,周身遍是睥睨天下的气势,厉声道:“我荣国府乃敕造国公府,门前匾额之下,便是连马都不得骑乘,你等今日手持兵刃耀武扬威而来,已是大不敬,竟还敢扬言格杀勿论,顾宾赋,你是其我刀刃不利乎?”
话音刚落,身后众人“呛啷啷”几声抽出刀刃,杀气腾腾的望着刑部官兵,似乎只待贾瓒一声令下,便可一拥而上,将刑部官兵碎尸万端,气度惊人。
顾宾赋及身后诸人哪里见过这般阵仗,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很快,顾宾赋反应了过来,转头见周围之人无不面带惧色,顿时恨恨的扇了几巴掌,骂道:“没出息的玩意儿,你们怕什么?”
有一人小声嘀咕道:“你不也怕了吗。”
“谁在说话,出来”,顾宾赋面皮发烫,厉声吼道。
看了一圈,也没人敢承认,更是气急败坏,更是连打带踹的打骂。
“你若想进我贾家,便带圣旨明发,若是没有,速速带人离去,若还在此逗留,休怪我刀下无情”,贾瓒冷厉道。
几次三番被怼,顾宾赋面上无光,却又不敢直面贾瓒,心中既恼且怒。
憋了许久,终究还是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带着人灰溜溜的离去。
贾瓒立在台阶上,冷哼一声,转身回到府内,身后沉重的朱红大门“轰隆隆”的被关上。
走过荣国府正院,顺着回廊一路来到了荣庆堂院外。
正要进门,便有墨竹过来,拱手问道:“少爷,赦大爷的尸身如何处理?”
贾瓒想了下,道:“打一副棺木,寻一处好地,不要发丧,直接埋了。”
毕竟不是什么好名声,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是”,墨竹领命而去。
步入荣庆堂,一路来到了后房,掀开珠帘后,便见贾母面如金纸,气若游丝,额头上叠着手巾躺在床上。
床前,贾敬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额头。
周边一圈人大气都不敢出,皆是神色紧张的望着贾母。
珠帘响动声传来,众人齐齐回头。
贾政连忙起身,神色激动的抓住他的肩膀,急声道:“瓒哥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方才他正与那帮清客们在房中攀谈,也未有人过来叫他,等他与那帮人聊过了瘾后,这才从下人口中得知贾母昏倒了。
一路上从下人口中断断续续的知道了一些,却也知之不详。
邢夫人瘫软的坐在椅子上,恍若行尸走肉一般。
贾瓒不动声色的撇开贾政的手,道:“贾赦往关外走私军禁,现已被清理门户。”
话音刚落,邢夫人嚎啕大哭。
迎春一双桃花美目立时泛起泪花。
贾赦虽然是个人间之屑,对她也毫无亲情可言,但也是她的亲爹,如今他死了,她也伤心不已。
可她还是强打起精神,上前蹲下身子,轻声安慰邢夫人。
“这……这……”贾政也大吃一惊,嘴唇不断颤抖着,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