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颜怀揣着忧虑返回了中军大帐。
此时,左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也在中军当中扩散开来。
尤其的逃回来的左军逃兵,绘声绘色的将那支大梁军队,描述的仿佛是神兵天降一般。
这更是使得中军的东胡士卒人心浮动。
兀颜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开始刻意的封锁消息,连续以胡言乱语扰乱军心为名,处决了十余名倒霉蛋后,总算是暂时稳定住了军心。
但是,第二天早上,又迎来了变故。
清晨,兀颜吃过早饭,正要下令拔营启程之时,却忽然想起,都一夜过去了,昨晚派出去屠杀的队伍,竟然没有一支回来的。
联想到左军被拔掉的探子,兀颜心中冒出了不好的预感。
这时,中军大营之外,忽然出现了一支队伍。
巡防的兵卒以为是偷袭,正要放箭射杀之时,才看到来得是昨晚放出去搞屠杀的自己人。
只是这些人很对劲。
昨晚出去的都是骑兵,但这些人都是步行回来的。
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大大的麻袋,不时有鲜血从麻袋底部滴落,在他们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路。
所有人都精神恍惚,丢了魂一样的走着,仿佛是一群行尸走肉一般。
“喂!你们怎么了?你们的马呢?”
有驻防的士卒大声的喊道。
但他们却理都未理,依旧在呆傻的往前走。
营地内有士卒迎了出来,走到他们身边,奇怪的拍打了下其中的一个人。
“喂!发生了什么……”
随着他这么一拍,这个人肩膀上的袋子应声滑落,
周遭的所有东胡士卒顿时骇然。
只见从袋子当中,滚落出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
从后脑勺挂着的一条猪尾巴来看,这些人,就是昨晚被派出去搞屠杀的东胡人。
直到这时,背着袋子的那人才回了神,瘫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仿佛得到了信号,其余人也纷纷扔下手中的麻袋,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麻袋倒在地上,又是大量的人头滚出。
眨眼间,营地大门之外人头滚滚,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消息很快传入到了营地之内。
兀颜带着人赶到此处。
看到满地的头颅,他胸中的怒火简直要突破天际。
对方这般做派,摆明了没把自己这边放在眼里,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强烈的怒意让兀颜头脑都有些失控。
他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下面的将领和士卒。
人人咬牙切齿的大吼着,要去找到这支梁军,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们在辽东横行霸道惯了,不论是大梁还是草原部落,都远不是他们的对手。
若非是草原部落将他们视为外人,联合起来排斥他们,东胡早就统一草原了。
这么多年,都是他们羞辱别人,何曾被人这么羞辱挑衅过。
这件事给他们带来的怒火和震撼,甚至还要高于昨晚左军被全灭。
这些复仇的声音落到了兀颜耳中,使得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作为一个合格的领袖,他知道,自己不能冲动。
对方这么做,定然是想要看到他失控,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不能着了对方的道。
他强忍怒火,大喝道:“你们哭什么?这般场面就吓到你们了?没出息的东西!”
不过是杀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攻破平阳的时候,也杀了不少人,至于这么害怕吗?
哪知他此话喊出之后,有一人颤抖着哭诉道:“大汗……我……我们……他们……用刀……把我们还未……断气的……身上的肉割下来……强迫我们……我们……”
他浑身颤抖无比,话都讲不完全。
但是周围的人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都有些发白,更是有人捂着嘴干呕。
这种残暴行为,哪怕是他们都觉得有些过于残忍了。
此话仿佛是一碗油浇在了正在燃烧的烈焰上。
本就叫骂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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