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孙万年便早早的去了宁国府,将昨晚的事汇报给了贾瓒。
“侯爷,这个王子腾吃里扒外,真不是个东西。”
孙万年满脸的悲愤之色。
贾瓒淡然一笑,道:“天下熙熙皆往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过是为了保住官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倒是能理解王子腾的左右横跳行为。
摆明了以后在这边不受待见,再不自个活动一番,难道就此便要告老了?
可理解归理解,这种短时间内来回跳的动作真的好吗?
永安帝这边本身便很缺人,实际上只需要王子腾能忍得了寂寞,便是永安帝再不待见,最后也不得不启用。
可他却在这个关键时刻又跳了回去。
这下不仅永安帝不待见,连庞弘那边也会瞧不起他。
虽是花了不少银子谋得了一个差事,可以后呢。
等到庞弘那边对江南大营有了需要,王子腾便是第一个被踢开的人。
说白了,他已经不被庞弘一系的人当成自己人了,这纯粹是一笔交易而已,你给我银子,我给你官位,谁也不欠谁的。
“侯爷,江南大营可是个肥差啊,咱们要不要……”,孙万年小心的问道。
江南大营上下好几万人,再加上江南的富庶,每年能进项的银子可海了去了。
“不必,不值得浪费功夫”,贾瓒摇摇头。
他的谋划全在北方,江南大营他拿来又没什么用,费那个心思干嘛?
“下官明白”,孙万年点点头。
贾瓒别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
这个孙万年,昨晚发生的事,今早便急慌慌的过来汇报,显然是抱着表忠心的心思。
随即他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表忠心便表忠心吧,总比吃里扒外来的强。
正在这时,墨竹来到厅外禀报。
“少爷,宫里头来人,让您入宫一趟。”
“我这就来。”
贾瓒回了一声,扭头对孙万年道:“这事你办的不错,我先入宫面圣,对王子腾的事,咱们不必过多干涉。”
“下官明白”,孙万年拱手领命。
乾明殿中。
五军都督府的五位都督,兵部尚书谭青,王子腾与贾瓒等人俯首而立。
永安帝一身常服端坐在御案之后,开口问道:“今日命你们前来,是想问问,朕欲出兵辽东,诸位爱卿有何见解?不必有顾虑,皆可畅所欲言。”
众人大吃一惊,表情各异,随即陷入了沉思。
贾瓒面色如常,对永安帝询问其他人意见的行为并未感到惊讶。
这么大的事,若是只听他一个人的,反倒是件怪事。
北静王水溶面带犹豫,出列道:“陛下,如今晋地方才安稳,此时便要出兵,是不是不太合适……”
“这不是你们该考虑的问题”,永安帝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出兵与不出兵,决定权在他这个皇帝的手里,带兵的将领该考虑的应该是怎么打,需要多少人,如何打赢。
水溶被呛了一句,面露尴尬,讪笑着退回队列。
他终究是个世袭罔替的郡王,严格来讲并不是个单纯的武将,考虑的要更多。
其他人倒是没有他的全局观。
不大一会儿,左军都督府都督岑杨出列道:“陛下,臣以为,消灭东虏,首先需整顿九边军备,再以九边兵马出兵草原,威逼利诱,拉拢草原部落,最不济也要令他们保持中立,最终率辽东三镇出关直击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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