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灯笼,朱漆大门敞开着,从大门一直往里延伸,折冲军士卒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看守的甚是严密。
大门前,贾瓒翻身下马,站在门楼檐下往里眺望,不禁感慨。
南安王无愧是世袭罔替的异姓王,家底就是厚实。
这处宅院占地面积相当广阔,大略估算之下,不会比宁国府加上荣国府一起小上多少。
而且这里还不是南安王在西南的真正王府,只是置办于此处的一座宅子而已,似是这般宅子,在别处都还不知有多少。
当然,宁荣二府地处长安城内寸土寸金之地,若论价值,这处宅子便是拍马也远及不上。
士卒皆是躬身朝他行礼,口称大人。
贾瓒朝他们笑了笑,迈开步伐朝里走去。
有王府下人在前头带路,穿过回廊过道,一直来到了后花园一座人工湖旁的阁楼前。
“侯爷,太妃娘娘、王妃娘娘以及两位郡主,已经在此等候。”
下人朝着贾瓒欠身道,自己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贾瓒眉头微蹙。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人的话貌似有些别扭。
可具体哪别扭,又说不上来。
他倒是也未放在心上,点点头,迈步走上台阶,推门而入,王府下人跟上去把门合上,低着头离去。
绕过屏风,贾瓒脚步一滞,停在了原地。
他总算知道,方才那人的话哪里别扭了。
便见南安太妃坐在一旁贵妃榻上,中间一面圆桌,已然备好了酒席,桌旁站着一名宫装美妇人,两个少女坐在椅子上怯生生的低着头。
厅中竟是连一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就更不必说男丁了。
南安太妃贾瓒已经见过面,那名看宫装美妇人与那两名少女倒是头一回得面,想来便是南安王妃与南安王的两个女儿了。
这很不对劲。
依照当今礼法,他一个男子前来赴宴,哪里会有一群女眷作陪的道理,南安王的儿子可还活着呢。
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该发生这般违背礼教之事。
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贾瓒留了个心眼儿,就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厅中几人正在讲话,见他到来,南安太妃脸色极度的不自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尴尬笑容,颤声道:“瓒……瓒哥儿……你来了……”
“瓒哥儿来了,快来坐”,相比之下,南安王妃的表现可就大方了太多。
其已年过三十,但保养极好,精致的五官上不见有丝毫褶皱,气质雍容典雅,丰姿绰约。
宛若银盘般的俏脸上,挂着娇媚的笑意,扭动着丰神绰约的身段儿踱步上前,亲近的抓住了贾瓒的袖子,便要拉着他落座。
然而贾瓒却不动声色的拂下她的手,脚步往后迈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淡然道:“王妃不必客气。”
见他如此动作,一丝失望从南安王妃俏脸之上一闪而过。
躲开了这个女人之后,贾瓒扭头望向南安太妃,问道:“太妃娘娘所言有关本侯安危之事,不知具体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