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回换做是永安帝解释,他随手翻开御案上的一份奏折,叹道:“与快马一同来的,还有王子腾的奏折。”
“他状告九边总督曾正杰渎职,暗中给北伐使绊子,九边麾下将领指挥散漫出工不出力,士卒毫无斗志,更无半点士气可言。”
“这……”,贾瓒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在九边体系中待过,自是明白里头的弯弯道道。
虽说王子腾讲的是事实,可在这个时候上这份奏折,却反而给人一种为自己落败找借口甩锅之举,大大的不可取。
况且……
贾瓒悄悄瞄了一眼谭青和田扶两人。
整个九边百万大军,每年能捞的油水海了去了,只靠曾正杰一个人,可没这么大胃口全吞下去……
果然,在永安帝话音落后,谭青便立即跳了出来,怒道:“陛下,明明是王子腾志大才疏,贪功冒进,这才导致大败,何以将责任全然怪罪到九边将士头上?”
“是呀陛下”,田扶也拱手道:“辽东三镇防守北境多年,从未出过差错,兵将岂能是碌碌无为之辈?此战失利全然应怪罪于王子腾个人,与九边将士无关。”
言罢,还不忘吹捧一下贾瓒来为九边背书:“臣相信,若是此战由宁国公出马,辽东东虏必定会被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田大人过奖,本公可没那般大的本事”,贾瓒连忙推脱。
他不是在谦虚,他是真的办不到……
看上去他领兵走南闯北,打的所有心怀不轨之人不敢冒头,很是威风的样子。
但是再好的将军,也得有一支能打的士兵来。
他有今日这般战绩,折冲军起码占着六成以上功劳。
就九边那些一碰就碎毫无野战勇气的士卒,别说是他,就是韩信再世,也不敢说就能绝对赢过东胡。
再者说,后边还有个拖后腿的曾正杰。
人家这么多年吃的满嘴流油,你上去要断人财路,不临阵倒戈就已经不错了,使点绊子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唉”,永安帝很是头疼的扶额长叹:“三镇兵马足有二十万,竟是被几万人打的抱头鼠窜,九边士卒不堪大用,这是事实……”
“这……”,他这话,倒是让为九边开脱的谭青与田扶二人很是尴尬。
接着永安帝又道:“不过……王子腾个人能力有所欠缺,更是不争的事实。”
放下扶着额头的手后,他深深的望向贾瓒:“若是在三支新军训练到位后,由爱卿率领征辽,可有胜算?”
“陛下”,贾瓒拱手道:“臣还是那句话,征辽简单,便是不用三支新军全部到位,只由折冲军出马,臣便能做到。”
“难的是,打下来后如何治理。”
“关外苦寒,又陷落多年,本地汉人所剩无几,对中原天朝并无多大认同感,这般情况下,若无强而有力的驻军,定然会如东汉之羌乱一般,征而复叛,空损国力。”
永安帝缓缓点头,不过又想起了贾瓒的计划,心头便又开始了滴血。
五十万精锐……这……得多少银子往里填……
他不再问话,凝眉长思。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殿中的几人都不敢出声,静待他给出答案。
良久,便听他长长的叹息一声,喃喃道:“便再苦一苦百姓两年吧。”
闻言,贾瓒面向地面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